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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墟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飞快地道:“我又不是看上你有钱。”
“嗯?”他说得太快,气口也太轻,玉尽欢没听清,凑过耳来,“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沈墟偏过头去,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来。”
玉尽欢正环视四周情形,顺嘴接道:“为什么不跟?上天下地,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说完发觉身边没了声,低下头,沈墟正睁着那双大而澄澈的眼睛定定地看他。
玉尽欢摸摸鼻子,难得的心下发虚。
任何人被这么一双干净无垢的眼睛盯着都会发虚的,因为只要你心藏任何一点污秽,在这双眼睛无声的注视下都会感到愧怍,仿佛肮脏的自身已不容于天地。
沈墟垂落身旁的手捏了捏指节,他面上罩着层面具,没人能瞧出他此时具体的神情。
这可能就是易容的好处。
四下里阒静无声,漫长的对视中,玉尽欢渐渐眸转漆深。
夜风拂过,只听沈墟轻声道:“你须得记住今日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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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已是三更天。
宽敞洁净的厢房内,金蟾蜍香炉缓缓吐着暖香轻烟。
绫罗帐,红烛泪,青丝三千丈。
美人揽镜空叹息,夜未央。
“小姐,时辰不早了,快些歇息吧,明日还得早起梳妆呢,养好精神要紧。”丫鬟铺好床,温声劝道。
“好紫衣。”女子便是西门凝烟,她拉过陪嫁丫鬟紫衣的手,牢牢握住,哀哀恳求,“我想与师兄说说话,你帮我唤他进来可好?他,他就守在门口。”
“小姐!”紫衣自小与西门凝烟一起长大,主仆二人情同姐妹,此时板起脸来不依她,“要是被门主知晓可怎么得了!裴公子好不容易才求得此次送亲的机会,你俩安生些,门主老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西门凝烟急出眼泪来,“要不是怕父亲逐师兄出扶摇门,我万万也不会答应嫁给赫连锦。事已至此,自是无可挽回,可,可我明日就要嫁作他人妇,此生此世相见无缘,难道,我想最后与师兄话别,说两句话也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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