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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已收了手,静静立在不远处,呆呆直望东升初阳,泪水涔涔而下。
沈墟方始看清,她身上穿的,竟是绫罗嫁衣。
过不多时,女子缓步而来,朝玉尽欢盈盈一拜,她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
玉尽欢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女子颤悠悠垂落眼睫,又恭敬地拜了拜,而后抬眼看向一旁的沈墟。
沈墟莫名其妙与她酣斗一场,还险些输了送命,有些憷她,是以眼神回避。
女子却款款朝他走来,一双绣着交颈鸳鸯的红色绣花鞋停在面前。
沈墟不得不抬头。
“还我。”女子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
沈墟一脸困惑。
两人谁也不想多说话,僵持而对,直到玉尽欢受不了了,从旁提醒:“簪子。”
沈墟这才醒悟,原来他手里还攥着人家的金簪,连忙双手奉上。
女子接过金簪,徐徐挽起漆黑长发,再三向玉尽欢福了福身子。
就在她转身时,玉尽欢撩拨一下琴弦,“铮”一声,缓缓道:“五月初五,琅琊城少城主大婚。”
女子浑身一震,没回头,也没说一个字,脚下微动,绝裾而去。
现在只剩下沈墟与玉尽欢二人,玉尽欢自怀间掏出一方锦帕,递过来。
沈墟蹙眉:“给我这个做什么?”
“给你擦脸啊,你这又是吐血又是哭的,脸上脏得像个小叫花。”玉尽欢见他傻乎乎的不肯接,索性把帕子直接塞进他手心,“我瞧墟弟也是个顶多愁善感之人,动不动就黯然神伤,欲语泪先流,这帕子为兄就送了你罢,不用还了。”
沈墟面无表情:哦,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两人折腾一宿,皆困倦不已,并肩往回走。
沈墟因昨晚那场误会犹自抹不开脸,瞥眼又瞧见玉尽欢脖子上的一抹血痕,脚步不自觉停下。
“怎么了?”玉尽欢笑吟吟地问。他似乎总是笑吟吟的。
沈墟抬手指指自己颈边相同的位置,支支吾吾:“这里,疼不疼?”
“这里?哪里?哦,这个啊,小伤,不碍事儿,只是……”玉尽欢拿眼睛狂瞟沈墟,“哥哥我酒品不大好,昨儿晚上没做出什么贻笑大方的事儿来让墟弟见笑吧?”
他既然诚心诚意地问了,沈墟也不擅长说谎,如实道:“你把我错认成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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