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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难。”沈墟将东西送还给他,评价道,“但胜在精巧,尚算有趣,可充平日消遣。”
常洵:“……”
“师兄,你面色有异,是否身体抱恙?”
“没,没有,我就是累了。你去巡查吧,我这就回房睡觉去。”
“师兄慢走。”
沈墟将浑浑噩噩的常洵送走,在原地站了片刻,听闻虚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转身端了烛台,往楼上走。
他照例逐层巡查藏书阁,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走到二楼与三楼的拐角时,忽感头顶有异常气流涌动。这气流原本极轻微,寻常高手难以觉察,只因他手中烛火稍稍往左偏了三分,此处封闭无窗,他静立不动,手又极稳,鼻息与烛火相错,互不干扰。
那这火苗的三分偏差从何而来?
念头刚起,头顶掌风即至,烛火登熄。
他一脚未踏到实地,随即扔了烛台,一蹬台阶,借势后跃。一招兔起鹘落本已反应极快,但那梁上君子的轻功远在他之上,眼前一袭红影闪过,那人纵起挥掌,当面击来。
沈墟抬掌迎上。
昏暗中,双掌相交,啪的一响。沈墟退后一步。第二掌接踵而至,沈墟乘隙还了一招,双掌撞击,一股霸道劲力自掌心经手臂蹿至胸口,陡然间体内气血激荡。这就又退了一步。
未及喘息,第三掌紧跟着劈面直来。
这三掌一掌快似一掌,逼得沈墟连退三步,血腥气直涌喉头,化作热流,自嘴角淌下。他运足全身内力全意抵挡,生死之间,竟没余暇去看敌人面目。
“咦?竟能接我三掌?”
三掌击毕,那人金口甫开,嗓音慵懒婉转,竟是雌雄莫辨。
沈墟知他未尽全力有心相让,否则如不就此打住,再来三掌,自己立时被毙于掌下。
“来者何人?”他强忍胸中翻涌的气血。
“哼,本尊的名号你还不配知晓。”
“擅闯藏经阁,所为何事?”
“闲了,便来逛上一逛。”
因职责所在不得不问,问完了,也没问出个什么来,沈墟就再没别的话可说。
沉默须臾,对方显然暂时还不想走,他于是缓缓拔剑。
“你还要打?”那人隐在暗处,讪笑一声,“你打不过我的。”
“打不过便不打么?”沈墟道,嗓音清冷寒峻,手腕一抖,白影挟着一道剑光,径直朝声音所在之处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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