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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只更变本加厉。
他心知肚明,虽未曾亲自吩咐,却也从未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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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过眼,迷雾重重,集聚而来,分散而开......
停滞的万物,渐渐始动.......
转年六个月,急景流年,白驹过隙,他心中恨意未减,每思念亡母,仇恨便更多一分。
他也始终未同她母女正面见过。
直到后来的那个雨夜.......
那个她为他捉了一百只萤火虫,讨好地给他送来的那个雨夜......
许是发觉了艰难。
也许是因为她天真幼稚。
那是他与她的第一接触。
长剑抵到她脖颈的那一刻,他只需恨意再燃一分,就能一剑杀了她泄愤!
她害了怕,小嗓子中发出嘤嘤声响,像小猫一般,泪盈盈地看他,颤巍着小手,给他递来东西.......
许久许久,他终于控制住了心绪,也终究是不会杀一个孩子,收回长剑,甩下狠话,转身离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声音冰冷,带着狠意与恨意。
女孩儿被吓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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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他以为俩人既见既结束,却未曾想到,那只是他们牵绊的开始.......
他没想到她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不是给他送饴糖,就是给他送糕点,继续做着那万分幼稚之事。
在他几次三番地警告之下,她仍怯生生地时常出现,或是藏在附近,顾头不顾尾,一脸天真地偷看他,不论他如何冷颜相对。
画面一张一张,一幕幕现于眼前,如此一过便是两年。
两年,不知是什么渐渐磨平了他的心。
他虽很少理她,冷漠依旧,几近不与她言语,但却不知不觉间已很少再赶她走。
她变本加厉,奶声奶气地几乎每天都试图靠近。
他不说狠话时,她就乖乖地跟着他,说狠话时,她就会哭。
哭了,他就叫人去给她做桂花糕。
她往往看到桂花糕眼睛就不会动了,梨花带雨地边哭边吃,待填饱肚子,抽抽搭搭地也便不哭了。
继而下次故我依然......
这种状态一直到她十岁。
十岁,一场巨变,她仿若一夜之间长大,不再那般幼稚,在那个雨夜,被欺之后,没找任何人,独自躲在屋檐之下,可怜兮兮地抹眼泪。
他擎伞从那屋旁走过。
起先只是冷淡地看她一眼,后续,他也不知为何,又返了回来,终是把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她缓缓抬起小脸儿,微微歪头,糯糯地“嗯?”了一声。
两人相顾,没有任何言语。
他不知说什么,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她动恻隐之心。
只知这把伞一遮,就是六年。
六年时光,她从乳臭未干的孩童长成了娉娉袅袅的少女。
从他的亲妹妹,变做了傅家养女。
从一无所知的小童,变成了人人钦佩的国子监才女。
她同他一起读书写字,和他侃侃而谈,聊诗词歌赋,家国天下。
她读他所读过之书,写他所写过之字,什么都与他一样,便是骑马射箭,她都样样未曾落下......
她能写就一手和他一模一样的字;亦能以最柔弱的姿态驯服军营中最烈的战马,也曾无数次穿上男装,混入他的军营与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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