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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持着一盏灯,小心翼翼的扶着涂丹,两人穿过花架游廊,走到正房门前。
梅园里只有几个粗使婢女在小厨房做活。涂丹的贴身事宜,一向由春花秋月迎夏三人打理,如今春花迎夏不在,梅园里大大小小的事就落在了秋月身上。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秋月先是进屋将灯烛点上,才将涂丹慢慢扶了进来。
珠帘随风微微晃动。
涂丹坐在床上,他疲惫的很,靠在床头有些昏昏欲睡。
秋月关紧门窗,又将暖炉燃起,才轻手轻脚的出门去小厨房端药。
暖炉里碳火明明灭灭,房间里很快萦出一层热意,涂丹冰冷的手脚慢慢回暖,唇齿也不再打颤。
“公子,药端来了。”
秋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坐到床头圆墩上。她将药轻轻吹了吹,递到涂丹面前。
涂丹正要伸手去接,手臂一动,肩膀上披着的朱衣便落了下来。他下意识的重新披上,接过药碗,小心的缀饮起来。
喝完一碗苦药,涂丹含着蜜饯,倚着床头看书。窗外夜色深沉,屋里灯光昏暗,他握着一卷书,神色落在烛光下,有些晦暗不明。
一夜过去,晨光微曦。
候府里的下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伺候主人梳洗。涂丹用完早膳,在秋月的陪同下,前往东院给大太太请安。
一路雕梁游廊不再赘笔,到了东院,秋月禀明来意,婢女进去通报。
“太太,二公子来给您请安了。”
大太太正坐在偏厅用早膳,闻言放下筷子,用锦帕擦了擦嘴角,“请进来吧。”
花厅里的陈设十分雅致,围屏,雕花椅,透花窗,无一不透着贵气。
花影随风晃动。
婢女掀开竹帘,将涂丹请进来,“二公子请。”
涂丹将秋月留在厅外。
“儿子给母亲请安。”他对坐在主位上的候府夫人行请安礼。
“起来吧。”大太太温声开口,“你身体未愈,快快坐下。”
涂丹坐在主位下方,脸色苍白,“昨日是儿子不好,让母亲忧心了。”
大太太叹了口气,“日后切不可这样了,你是我华元候府的公子,即便要登门致谢,也哪有亲自上门的道理。”
涂丹长睫轻颤,“母亲说的是,都是儿子太心急了。”
“廖大夫可复诊过了”大太太又问。
“廖大夫说一切都好,只是从胎里带出来的病根难治,要费些许时间。”
“能治就好。”大太太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你这病啊,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已经写信给你父亲了,让他从上京寻些大补的药材给你带回来。他如今向陛下复了命,不日就要回江陵了。”
涂丹低低咳嗽起来,呼吸也有些凌乱,大太太以为他又发病,忙叫婢女去请廖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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