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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得逼自己进校队不可?明明那么多人警告过他,提醒过他,他不是校队的实力,他打不赢这场选拔赛,自己为什么就是不听?非要一头栽进去?在全校面前丢脸?
他要失败了,他要从理想的梦里被踢出来了,他要回到这个骨感的世界,承认自己的不堪,承认自己那微末的球技,承认自己永远不可能创造出奇迹,承认自己永远追不上宋御。
他毕业后自己要怎么办?他去了更远的地方训练,他去了更好的学校,认识更多同实力的人,他们有的可教,他们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他身边会有很多很多的人,而自己……将永远停留在今日的败局。
他有什么资格在宋御面前嚣张?他凭什么觉得他现在对他一点微末的喜欢能支撑他们走到最后?走得更远?他不答应他是对的,他们即将分离,永远没机会再相见,那点喜欢,也只是他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施舍罢了。
他永远不能像自己喜欢他那样喜欢自己,那样疯狂,汹涌,一年又一年的情感,他的喜欢只是可怜他罢了……
人在失意失落时会否定一切,他现在便已经走不出自我困扰的圈子,他无法面对下半场比赛,他无法接受在宋御最后这一年,他还是失败。
他有在努力,没有故弄玄虚,努力没有用,可怜他行不行?给他一次奇迹行不行?这是最后的机会,他还能紧随他的机会,否则,他会被人远远地甩在身后,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即使不能匹敌,也要有能站在他身后的能力,而不是连他的背影都摸不着。
程砚行尸走肉地来到一块草坪上,坐在上面,他觉得很累,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累的一场球,他甚至觉得有点窒息。
心跳的频率越来越低,不是因为心态稳定了下来,而是太颓败,他已经看到了比赛的结局,也看到了他跟宋御的结局。
和一开始一样,全都是败局。
一整个都是失败的。
程砚内心丰富的质疑让他没能注意身后的脚步声,一双低邦的黑色网鞋绕过了他坐在地上纤瘦的身体,宋御蹲下身,脚后跟垫起,被袜子遮住的刺青若隐若现。
那刺青中间一半的英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另一半,正藏在宋御脚尖抵着的球鞋里,在那弯曲细长的小腿里,在紧紧束缚着的小腿的球袜里。
程砚抬起眼睛,因为面前的人正向他递来了一瓶打开的水。
他的双腿支起来,收回来,这个动作是有点防备意思的。
宋御注意着他的动作,深眸里泛出一丝不悦。
程砚接过了他给的水,拿在手里,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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