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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其实已经很累了,睡眠质量却并不好。
前半夜一直被人在梦里追着跑,后半夜梦到六年前,精神状态每况愈下的母亲第一次发病的那天。
他的胳膊被母亲胡乱挥舞的水果刀割得剧痛,血水浸透衣袖,却依旧死死抱住母亲,阻止她伤害自己。
混乱中,他的手机从衣袋滑落到地上,又被母亲疯疯癫癫一脚踢到角落,却依旧不停地震动,来电显示“贺闻逍”。
第二天醒来,楚珉有点落枕。
大清早,他把项链送到疗养院,陪母亲吃完午饭后赶去了机场,他晚上还有场戏要拍。
上飞机前,钱颂突然发了个五秒钟的视频过来。
放大的特写画面中,楚珉眉眼冷峻,狠狠擒住一个男人的手腕,用力将其掼倒在角落里,并顺势踹了一张桌子过去。桌上的酒瓶碎落满地,镜头之外惊呼声不断。
很快,钱颂来了电话,张嘴就问:“这视频是怎么回事?二十分钟前有人把它发到网上,说你大学期间在酒吧寻衅滋事。”
楚珉看到视频的第一眼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蹙眉道:“我当时在酒吧碰到有醉汉骚扰女生,出手帮了一下。”他说着看了眼时间,“我现在在菱北机场,要准备登机回剧组了。”
钱颂也没工夫询问楚珉怎么跑菱北来了,语气急迫道:“我这边先紧急公关一下,你在飞机上也好好想想,有没有当时在场的熟人能替你作证。”
挂断电话,楚珉揉了揉落枕的脖子,有些烦躁地戴上口罩鸭舌帽,离开vip候机室。
这种带有社会新闻性质的爆料不同于恋爱绯闻,哪怕有一丝一毫地处理不当,都会对艺人的公众形象造成毁灭性打击,甚至让其永远扣上“法制咖”的帽子。
楚珉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却搜寻不到熟人,那家酒吧也早在六年前换了个老板。
唯一能替他作证的,大概只有当时同样在场的贺闻逍。
那天是他和贺闻逍的初遇,倘若他没有对贺闻逍的女同学出手相助,他们便只是这世界最普遍的平行线,不会产生任何交集,所以,贺闻逍不可能不记得当时的情况。
楚珉捏了捏眉心。
但指望贺闻逍还不如指望能找到酒吧老板。
他心说。
贺闻逍估计巴不得看他陷入泥淖水深火热的样子。
然而刚下飞机,楚珉就看到微博上有人向娱乐博主匿名投稿了另一段视频,内容是在他推倒那个醉汉之前,醉汉满口污言秽语性骚扰女生,甚至对女生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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