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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如同酷刑的疼痛慢慢退却后,薛青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蒸了高强度的桑拿,浑身水淋淋的冒着腾升的热气。
这种热度是由内而外的。
整身皮肉都要被热化了。
他喘了喘气,看到法海站起身,站立在床边,那身僧袍已经整理过,又是那副衣衫整齐,庄严齐整的模样。
疏离的凤眸冷淡的勾着,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只是眼尾还未褪尽的红痕和那衣襟上还残着的湿意,将这游离于众生之外的人拉下神坛,落入滚滚凡尘。
也不知道这人明明碰到他时肌肉紧绷,能感受到其中不可忽视的抵触和紧张。
那前面干嘛不推开他?难道碍着他是病人不便动手?
可是法海越是这般克制抵触,就越想让薛青想要去打破这副面具。
就像看到一朵开的正好的花,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将它折下来,揉在自己的掌心中。
这毒是怎么染的?他听到法海问。
薛青顺了顺自己还不稳的气息,虽然现在浑身狼狈地倒在床上,动弹不得,那湿淋淋的杏眼依旧狡黠倔强地瞅着法海,要你管。
语气十分欠揍。
可是这下意识的话一出口,薛青又后悔了。
虽然疗伤过程很痛苦。
可是法海在耗费功力帮他解毒。
于是他那含着水的眼又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法海。
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就像小猫咪用爪子挠了你一下,事后觉得自己做错了,又睁着一双大眼睛抱歉地看着你。
薛青小声答道:被妖伤的。
法海淡淡地点了点头。
薛青也不指望他能得到其余什么反应,只疲倦地闭上双眼。
到底还是有些累到了。
是力气耗尽的脱力感,累的连指尖都不想动。
在沉默的空气中等待了一会,薛青才睁开眼,发现原本在床侧的法海已然不见身影。
居然一声不吭的走了。
真是不守医德,把病人扔在这就不管了。
薛青正在心中嘟囔着,就看到禅房的门打开,法海拿着一册书走了进来。
对上薛青的眼神,他将那册书放置在薛青身边。
施主空余的的时间可读经书,凝神静气,对治疗也有所裨益。他说。
一个冰凉的硬物被放置在薛青摊开的手掌上,薛青下意识的握了握,是一个手镯。
他将这个硬物举到自己眼前,是一个青玉手镯,通体清透,上头还雕了一条活灵活现的小蛇。
是他之前被法海拿走的那个玉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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