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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像是从冰凉的水中捞起来的海绵一样,透着绵软无力。如果没有枪,西黛尔不确定是否能凭着肉搏闯出去。
和几百磅重的男人比拼力量,本来便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干掉皮脸是因为他的自大、畸形人那一波完全是在赌命,而现在
连举起枪都要尽量稳住、才能不颤抖的西黛尔幽幽想,当一回神棍也没什么不好。
蜡像面具男可能没有注意,但他确实在一点点对西黛尔放松了警惕,甚至听进了她的话。
因为,从他跳进洞口那一刻开始
西黛尔便已经在演戏了。
女孩儿在黑暗中,悄无声息、一点点改变着自己的神色、体态、细微的表情、笑容的弧度、习惯性的小动作,甚至语调、语速和音色都有着缓慢的变化。
她在模仿视频中的女子,从各个角度。慢慢让自己从一个陌生人,变成面前这个杀人狂的母亲,让他在这个熟悉的场地,感受到时隔多年的、母亲一样的亲切的感觉。
然后一点点放松警惕,被她的话带进去。
其实,眼见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西黛尔保持住伪装的笑,眼波流转,没有继续顺着特鲁迪遗愿的话题说下去,而是轻轻道:我也有一个弟弟。
她像是陷入回忆般,眸光幽幽,慢声道:他叫贝尔奇,他是一个弱智。
西黛尔准备给面前这个蜡像面具男讲一个悲苦的故事,因此,她思索了几秒,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果然一句话就把面具男镇住了。
西黛尔在心底满意地点点头,顺便顾念了下不知身在何处的贝尔奇
姐姐这不是在骂你,只是为了更快的救出你!
不过,以他那个行事风格对西黛尔而言,跟弱智也没太多区别。
因此她编起故事来顺口极了,也毫不心虚。
故事的主人公贝尔奇,正仰躺在一个座椅上,他眸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可怜的瘦弱男孩儿全身都被塑胶皮带捆绑在铁椅上,嘴唇被人用强力胶黏在一起,男孩儿用力抿嘴,却怎么也抿不开。
在刚刚,从黑暗树林中突然袭击、把他绑走的男人将他带来了这间屋子,动作十分熟练,黏住嘴唇、捆上铁椅
一切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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