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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晏先生尽力而为,无情师兄已伤了多年,也许为时已晚,便是医治不好,也无妨的。”

他掩饰的实在是太过出色,哪怕是晏亭在此刻也才勉强看出他笑容中的苦涩,又像是期待又像是怕无望,便在最初不报希望,避免过于失望。

晏亭便给他打了包票:“这天下还没有我治不好的病,你尽可放心。”

铁手被安慰到了,他的笑容轻松了点——不论是什么样的大夫,只要他对自身医术足够自信,总会让人多了几分安心的

——他深深地作揖……

纯白色长发的男人宛若老鼠见到猫一般,反应极大,不仅避开这一礼,还远离了铁游夏。

铁手有些茫然:“?”

他想了想,看看面无表情却好像很紧张的晏亭:“是晏先生不想受礼吗?那我不做就是了。”

晏亭以为自己颤颤巍巍打开折扇轻轻扇风,他努力镇定:“不是。”

不过,他以为就只是他以为,其实他的手很稳,是名副其实医者的手,若有人试图挂在上面,也未尝不可。

他正是那种肩上可跑马的稳如磐石的类型。

游龙生实在很欢喜看他窘迫的模样,尽管其他人压根没看出他窘迫:“他受不了身周一剑范围内有人存在,并非针对你。”

铁游夏便笑:“原来是这样,那也实在是很不方便,晏先生很辛苦啊。”

怪不得他们三个人竟然站了三个角出来,距离又很远,态度又都很好,完美诠释‘貌合神离’。

晏亭闻言便扭开头:“也没有。”……没有很辛苦。

铁游夏是真的很温柔,善解人意还很贴心为人解围,这样内心仁善的人,又怎么会不是好友遍天下呢?

因而他的师兄无情与他关系也不错,这并非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正巧此时,无情来了。

无情本名盛崖余,他心细如发,感情细腻,平日里冷静而寡语,可当一直念想着的执念居然能变成真实,任谁也不免感到惧怕……不,是惶恐,惶恐这是虚假的,是白日做梦,是海市蜃楼,是那永远遥不可及的幻境。

他听到了后面几句话,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他冷若冰霜,只是对晏亭点了点头:“晏神医。”

他没法站起身,便只能如此打招呼,最多拱拱手罢了。

他的冷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仿佛一眼便是亘古;晏亭的冷像是冰山上的雪莲,虽高又远,可却并非遥不可及。

两人分开看的时候都只会给人一个‘冷’字的印象,可一旦同框而站,便是两种不同的、分层次的冷了。

互相打过招呼后,晏亭又站得远远的,伸出绷得笔直的手臂,扇子尖端勉强够到无情的木头轮椅,看得无情都感到好笑。

铁手铁游夏更是虚虚捂住嘴,掩盖了一下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

晏亭视若无睹,他的精力全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要不是世界意识盯着,他也不会想要凑这么近好吗?上次在大智大通栖身的洞/穴,他还能假装是石壁没有吹走白雾,这次无甚遮蔽物,他定不能如此莽撞了。

不然他师父定是要来找这个小世界的世界意识喝上一杯茶,顺便好生与他理论。

天知道一个剑修为何如此唠叨……天恐怕也不知道。

无情的确察觉到他的腿逐渐有了一点知觉,他的眼中免不了闪过惊诧,不过他并未贸然动弹,反而平静的问晏亭:“晏神医果真医术高明,不过此前我等没有听说过晏神医在江湖走动,只是近几个月才有所动静,我能知晓是何缘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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