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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没有气吗?既然没有的话,天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早朝,赶紧睡不好吗?”

云康看了一会儿,眼皮上的折痕更甚:“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自己就不会判断。”

雪郁:“…………”

觉得自己上辈子造了大的孽,才会在进行有无的对话。

雪郁不想手伸出来挨凉,只睁着一双秀气干净的眼睛看,:“好,那你告诉我,你在什么气?”

是真不知道。

两指掐着的小脸水葱一样白,为了不让自己疼,主动往掌心里送了送,仰脑袋时脸肉在指腹上滑动,软得似乎再捏重一点,人就会哭出来。

云康轻眯眼,唇角若有若无扯着:“自己想。”

“?”

雪郁拳头痒。

要想得到还得着吗。

鸦黑睫毛抬到最高,雪郁直视着眼前极难伺候的皇帝,困了,仍要耐着性子跟讲话:“你总样无缘无故气,还让别人猜你心思,真的……”

前两句控诉的话极其流利地说了出来,最一句吞吐的、没说完的,程度一定比前面更深,料想不会是好的形容词。

男人在那句无缘无故气上沉默了两秒,似乎在怀疑说的对象是不是自己,怀疑了许久,掀起眼皮,松了松捏着的脸颊:“你想说什么?”

雪郁在说出口时有点子悔,捏久了,不太高兴,微顿地低声补完话:“像个怨妇。”

云康:“……”

四周死寂,空气在一瞬仿佛静止。

怨妇。

个词一般是指遭遇了不顺,从而经常性无理取闹、寻事非、爱摆脸色的人。

不管是哪一个,旁人听了,都不会它和云康挂钩,还会说你是不是有病。

事实上,确实摆了脸色,也确实捏着雪郁不让睡,逼着人猜自己为什么气。

样的行为,难让人昧着良心说不像。

云康有口难辩,脸上的表情从微愕变为漠然,着茧的手从雪郁下巴处拿开,没说任何话,越是无动于衷,雪郁越害怕。

站着坐着都比大一圈的男人,憋着哑火,锋锐的眉峰挑起,没表情地看着,就差从床上提溜起来,扔到鹅都嫌冷的寝殿外。

一只脚踏进火炕、另一只脚在火炕边缘摇摇欲坠的雪郁,慢吞吞地揪起子,

还没丢到外面,已经贪恋起窝的温暖,迎面对上男人的目光,连去揉微酸的下巴也不敢,硬着头皮道:“你非要听……”

“怨妇。”云康嗤了声,“以。”

改去捏雪郁的腕子,瘦,明明一天顿膳食都不落,还是半点没胖,思及此,男人声音更冷:“我是丧夫了,还是缺少怀了?”

雪郁圆滚滚的黑瞳睁大,听不太懂地,小声道:“啊?”

云康表情莫名:“你说我怨妇。”

雪郁过了会儿才懂男人的意思。

说云康怨妇,是强调怨气大,爱没事找事,而云康的重点,是在符合怨妇的丧夫还是丈夫离弃的条件。

雪郁抽走腕子,决定停止耗费寿命的无意义对话,一将子盖过头顶,自暴自弃地说:“你还是我丢出去吧,我宁愿冻死,在外面睡。”

也好过抓着精神折磨。

云康磨了磨牙根,气出一声冷笑,目光在那团裹成粽子的小包上停了停,终究保留一分理智,没人揪出来。

雪郁心大觉也大,刚得罪了云康,睡意丝毫不减,在棉里捂着捂着就要睡过去,云康按了下抽动的太阳穴,眼皮垂下,伸手给雪郁掖好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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