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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没躺着人,雪郁身子蜷成娇小的一只,脸蛋生粉,对会发生什么全然不知。
云康冷着脸,朝他伸出手。
下一刻,他做了一整晚没少做的事,拿起被蹬掉的被子,把人从脖子到脚缠起来。
“……嗯?”雪郁被弄醒,拭了下湿润的眼尾,问道,“你要起了吗?”
雪郁一般第一次醒都起不来,随口问了句倒头又想睡,拉被子的一瞬,他好像听到男人冷笑了声,嗓音微哑着,一字一顿地回他:“没睡过。”
雪郁懵了下,对方语气微妙的几个字明显不同寻常,他不确定云康是不是在生气,支起胳膊肘,黏腻贴着白肤的头发下,天生弱势的眼睛仰着,用像闷在被子里的声音说:“我昨晚……”
“是不是踢你了?”
不然怎么没睡觉。
云康扯起唇角,硬邦邦道:“没有。”
是不踢人、不咬人、不踹人,只一晚上都要黏着他,摸一下他这里、抱一下他那里而已,他僵着语气问:“昨晚是梦到你相公了吗?”
雪郁:“……”
他这几天听到相公两字比听到吃饭两字还要多。
在和这二字完全无关的任何情景和场合下,云康都有办法扯到这上面来,融合得既怪异又自然。
“你说的噩梦,是你相公又把你抓回去行房事了?”男人好像看不出他的窘迫,还要继续问。
雪郁悄悄把被子捂住了点耳朵,掩耳盗铃地当没听到,小声反驳:“不是,我是梦到蛇把我吞了,生了很多个蛋。而且殿里的窗户晚上老是晃,就有点怕。”
说完,他再次问:“我昨晚,是不是把你踢下床了?”
云康脸色这么臭,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别的。
他平时睡觉真的不随便动,喝了酒之后才会有点不受控。
男人沉默了一瞬,慢慢扫了眼雪郁的脚踝,那条腿很细,包着纤长的骨骼,适合被人拿着把玩,却没有把他踢下去的可能,但他没否认:“是,你打算怎么办?”
雪郁缩腿,暗道了声喝酒误事,皱着脸蛋思考了会,带着试探地提议道:“要不,你也踢回来。”
云康根本没有虐待鲛人的癖好,再次沉默了会,丢下一句:“睡着吧。”
雪郁还在恍然间,男人已经阖上门往朝堂走去。
今日的早朝一如既往地可以用一个词概括,鸡同鸭讲,不过众人早已习惯了这种模式,各讲各的,皇上听不听、采不采纳不是他们操心的事。
大致听了下兵力分布和军饷分配的讨论,云康拂了拂袖,宣布退朝,大臣们纷纷告退,独留一个周尚书,他往下走,周尚书迎了上来,担忧道:“陛下今日似乎精神不济。”
或许是因为上次云康心平气和求教他关于鲛人的事,给周尚书留了一种云康很好说话的错觉,他一有机会,便和云康口若悬河说个不停。
云康目不斜视道:“嗯,没睡好。”
周尚书一愣,没听皇上因睡眠心烦过,左思右想,得出结论:“陛下是在忧虑卓厥一事,方才夜不能寐?”
云康眉峰轻提,脑中瞬间想起在他腹上徘徊的软手,后脑微麻,语带微妙地说:“被野猫闹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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