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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煦听他说完最后一句后实在忍不住反抗:“我以前有欺负你?从第一个世界起我就一直保持着一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哪里来的欺负一说?”
想想也是,明明自己一直以来缠着人家,对人家热脸贴冷屁股的,怎么到头来还要怪人家欺负他了。
“我不管,你都没叫我一声哥哥。”季淮开始耍无赖。
如果现在能动弹,江煦一定甩一巴掌过去了,而现在他只能和眼前这幼稚的无赖斗嘴:“等出去,出去后一定叫。”
“你保证?”季淮微微仰起头,气息喷洒在江煦的面上。
“我保证。”江煦心想,这也算是给他一份活下去的欲望吧,不过一声‘哥哥’而已,有什么是比生命还要来得千斤重。
“那说什么我都得活下去了。”就为这一声‘哥哥’。
身处绝境,却无一人提一句绝望,但他们都明白,活下去这三个字更多的是自我安慰,存活的希望太渺茫了。除了等待,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食物没有流通的空气,要不了多久就会死的。
为了保持体力,两人不再说话,只听见呼吸声,随着胸膛起伏一上一下的浮动,每过一会儿季淮就会出声喊江煦的名字,江煦必须给出回应,没了回应人也就没了。
“疼吗?”江煦喉咙干得厉害,虽然他们掩在卫生间的一隅,可此刻哪里分得清是在哪。
“脑袋疼。”季淮闭着眼说。
江煦不敢直接上手揉,只能挤着缝隙拍拍季淮的背,上下轻轻搓着。
“阿煦,你看这个门把手,像不像那个‘门’?”季淮扣着几片碎石,露出一把金属制的把手,上面的花纹十分崭新,半点没有被磨损的痕迹。
江煦没办法转头,只能斜着眼睛去瞄一眼,却还是看不见,毕竟这都不重要了,他们连起身都相当的困难,更别提找什么通行证出去了。
等待,没有时间,不知晓白天黑夜,时间的轮转定格了般。
江煦觉得好渴,舌头都发苦发涩了,他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划过喉咙时一阵刺痛。他还觉得困,不是疲惫后的累,是供氧不足导致的头晕,甚至还出现了一长串的耳鸣,连季淮叫他时他都没听见。
“阿煦?阿煦?回答我,我在叫你。”季淮心慌不止,他困难的撑起半个肩膀。
江煦动了动上下嘴唇,瞳孔有些涣散,季淮怕了,他不断的去喊他,江煦却给不出一句回应。
“江煦,你答应老子的,说要平安出去,你不准给我睡听见没有?!”
季淮俯身舔了舔他干涩起皮的嘴唇,江煦半昏迷下回过来点神,嗫喏着,声若蚊蝇的叫他名字:“季淮……”
季淮忍不住的红了眼尾,带着丝希望:“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呢,别怕,有什么想说的都告诉我好不好?嗯?”
“我好累……”江煦说。
他的腿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可能真的要截肢了吧,他这么想着但一点也不害怕,只是觉得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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