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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完结倒计时

言若其实还没失去意识, 他知道医护人员来了，两个人把他小心地抬到担架上，在离开前, 他睁开眼, 看向地下室的方向。

哥哥出来，会生气吧。

他曾经答应过哥哥, 不会再弄伤自己。

但他必须这么做。

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哥哥再也不会天真地把他交给别人, 会把哥哥放在孩子身上的视线, 拉到他的身上, 会让哥哥紧张他, 爱他。

但很可惜, 今天是蒋卧易感期的第二天, 他在医院醒来，不会立刻看到蒋卧。

言若想，早知道就多吃点杏仁了，昏迷久一点, 再睁开眼, 就能看到哥哥了。

言若对杏仁过敏, 这是只有言若自己知道的秘密，他在六岁时, 偶然一次吃杏仁, 发现他身上不对劲，好在当时吃的很少，他躲在房间一下午, 到晚上的时候, 消了。

他没告诉任何人, 因为只要有外人知道，他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要面对有人故意在他的食物里放杏仁的危险。

消除危险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让危险被人知道。

蒋卧可能会猜出来他是故意的，但有什么关系？他只要坚持自己也不知情，就可以了。

哥哥不会生他的气的。

言若觉得自己这一觉似睡未睡，他好像睡了，因为听不清外界的声音，又好像没睡，因为他的脑海里一刻也没平静，不断地出现光怪陆离的画面。

等意识渐归，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个画面就是，蒋卧穿着一身，不属于他这个世界的军装，手里牵着一个梳羊角辫的小女孩，他们一起走在回家的巷子里。

言若努力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明白过来，这是蒋卧带着他的女儿，回到了他原来的世界。

没有他。

言若还未睁眼，就崩溃地流出了泪，他想冲进去，抱住蒋卧的腰，让他不要丢下他一个人，把他也带走，但他拼尽全力，都不能接近他们父女二人分毫。

言若喉间发出含糊的嘶鸣，很低声，像小兽的挣扎，是一双温暖熟悉的手救了他。

接着，耳边响起蒋卧的声音，“言若，醒醒。”

言若睁开湿润的双眼，都没看清眼前的人，只知道是蒋卧，他就用力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哥哥。”

蒋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我在。”

如果言若没有哭，冷静点，他会听见蒋卧的声音很僵，他在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