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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是眼下,幼年亦是幼年,昨昔都已成为过去。
沈融冬刻意不理解他的亲近,低低道:“殿下昨夜里所说的话,如今可还算数?”
晏君怀缓缓放下她的手腕,不过眨眼间,回归了冷清:“沈温既然找上门来,想必你们早商议好了解救青荷的法子,现在明知故问,是想要孤觉得亏欠你?”
沈融冬摇摇头:“臣妾并未。”
晏君怀眼光注意到桌面上未临摹完的碑帖,问道:“方才一直在练字?”
沈融冬道:“练字清心。”
晏君怀笑着起身,一眼扫完碑帖的字迹,问她:“为什么不临王羲之的兰亭序?”
沈融冬道:“臣妾更欣赏王献之的恢宏。”
晏君怀深深望向她:“冬儿,你是否同你三哥那般想我?”
沈融冬更违心地道:“臣妾并未。”
晏君怀叹了一声:“我虽希望青荷能落得个好去处,可若被你长久记恨,那么我也犯不着去干那蠢事。”
沈融冬轻扇眼睫,低嗯了声。
宫灯憧憧,晏君怀踏向外,“孤应允过,今夜去孟欢寝殿。”
沈融冬一动未动:“恭送殿下。”
第7章
入夜前,乳娘将盼儿送了过来,沈融冬抱过他,乳娘传话道:“太子殿下说了,不会再有下次。”
知道言下之意,是晏君怀不会再让孟欢见着盼儿,沈融冬颔首过后,抱着盼儿往榻边坐。
宫灯陆续灭掉几盏,只剩烛光微晃的最后一盏,沈融冬在昏暗光线下哼着儿时记忆尤深的歌,哄着怀里婴孩入睡。
他不像往常那般听话,以往她随意哼唱几句,他逐渐乖乖睡下,但此刻闭着眼睛有一声没一声哼唧,似乎是极度不舒服。
沈融冬让绿竹提着宫灯过来,烛火微弱,照见盼儿的脸小得可怜,皱巴巴紧成一团,摸了把额头,发烫到骇人。
绿竹心慌,一眼指出:“太子妃,这是温病,奴婢幼年时家中没什么人照料,奴婢的弟弟,就是夭于温病。”
沈融冬镇定道:“去传太医,再将太子殿下请过来。”
绿竹后知后觉明白自己乌鸦嘴,庆幸太子妃没怪罪,连掴了自身两掌,同殿门口守夜的太监分路去行事。
太监领命穿过数条游廊,一步不停来到殿下歇息处,门口的两名宫人不识眼色,拦住他道:“这是戌时,殿下及侧妃早已歇下,公公来叨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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