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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非晚下意识问道:“什么是避灵蛊?”

司无咎见腰间的铃铛不再作响,终于慢慢松开手。他桀桀笑了两声,对桑非晚解释道:“避灵蛊一旦植入体内,便会吞噬修士丹田内的灵力。一年半载还好,但倘若时日一长,丹田受损,无法运转灵力,蛊虫便会转而啃噬血肉。此蛊在你体内已三年有余,你五脏六腑近日一定受过重创,灵力休止,引起了蛊动。”

桑非晚心想肯定是扶余浩下的,没跑了。

百里渡月眉间沟壑深深:“可有法子救治?”

司无咎晃了晃手上的银铃,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有救。避灵蛊共有两只蛊虫,一雌一雄,同生同死。下蛊之时,通常只用雄蛊,若想解蛊,杀了那只雌蛊便是,雌蛊一死,雄蛊便也跟着死了。”

他说了就像没说,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雌蛊在哪儿。

百里渡月皱眉,勉强耐着性子问道:“如何寻找雌蛊?”

司无咎闻言帽檐微抬,目光不明地看向桑非晚,意味深长道:“那这就得问那个下蛊之人了。”

桑非晚察觉到司无咎的视线,顿了顿,只能硬着头皮道:“应该是扶余浩下的。”

这句话很容易引起外人遐想,扶余浩无缘无故给百里渡月的道侣下蛊做什么,要下也是给百里渡月下啊。

司无咎闻言果然想多了。他眼皮子微掀,先是看了看桑非晚手腕上还没来得及解开的锁链,又看了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百里渡月,唇角微勾,闪过了一抹兴味。

没想到百里渡月平常看着生人勿近,私下竟这么会玩,连锁链都用上了。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百里渡月听见“扶余浩”三字,心中莫名梗了一瞬,但转念一想,此事和桑非晚也无甚关系,说到底不过是原来那个“桑非晚”留下的烂账,勉强平复好了心绪,压低声音安抚桑非晚道:“你不必担忧,本君定然想法子替你解毒。”

语罢拍了拍桑非晚的手,起身带着司无咎离开了此处。

司无咎跟着百里渡月走到殿外,原以为对方会立刻去抓扶余浩拷问雌蛊的下落,然而没想到百里渡月只走了两步,就在台阶处停住了脚步。

司无咎见状微微挑眉:“帝君不去抓扶余浩吗?我听闻他被帝君废去修为,现在就关押在地牢之中,料想应当不难抓才是。”

百里渡月闻言转身看向他,却毫无情绪地吐出了一句话:“他早就疯了。”

扶余浩早在得知自己并非千江月亲生之时,就早已变得疯疯癫癫,后来被百里渡月废去修为,关押地牢,就愈发不人不鬼起来,又怎会知道雌蛊的踪迹?

退一万步来说,他就算知道雌蛊在哪儿,又怎么会愿意告诉百里渡月?

扶余浩现在一无所有,他得知桑非晚被蛊毒所困,只会高兴得疯癫,死也不会说出雌蛊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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