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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臣怒而拔剑,正指着玄业平:“你胆敢谋害陛下!”
玄业平一个劲摆手后退,急得汗如雨下:“不不不!不不不!我没有谋害陛下!我什么都没做啊!”
周温臣是跟随燕帝多年的家臣,他一见殿内黄纸上的人形图案,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脸色也是青白变幻不休,暗自心惊。
“来人,将这妖道带下去严加看管!务必要撬开他的嘴,看看是谁指使他来谋害陛下的!”
晋王闻言脸色顿时一变,都顾不上以往温和有礼的形象,箭步上前质问道:“周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周温臣是燕帝的家臣,此生也只听他一人号令,区区晋王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周温臣将长剑缓缓入鞘,一字一句道:“微臣说的意思,殿下自然明白,陛下若有三长两短,今日凡有牵扯的人,无论高低贵贱,杀无赦!”
他语罢不顾晋王摇摇欲坠的身形,命人将玄业平拖死狗一般带了下去,所有闲杂人等也被赶出了殿外,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晋王。
很快,晋王带妖道入宫施法谋害燕帝的消息便风一样传遍了京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皆有所耳闻。
梅贵妃听闻消息急匆匆赶来侍疾时,就见晋王正跪在殿门外间叩头请罪。太医则在里面给燕帝施针,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梅贵妃来得太急,连钗环都乱了,她指着晋王又惊又怒:“混账!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指尖抖得厉害,一片冰凉。出了这档子事,晋王还有继位的可能吗,等燕帝醒了,只怕连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数十年的同床共枕,梅贵妃实在太了解燕帝的为人了,倘若有危及到他皇权性命的人,哪儿还有活路。
晋王一见梅贵妃,就像见了主心骨,连滚带爬跑过去抱住了她的腿:“母妃!母妃!儿臣真的没有施法谋害父皇啊!儿臣真的没有啊!你快替儿臣求求情!”
梅贵妃用力攥住他的肩膀,低声斥道:“安静些,吵什么吵!”
她一贯温婉静美,神色陡然狰狞起来,让晋王也吓了一跳,到嘴的话也慢半拍咽了下去。他声音艰涩:“母妃……”
“在外面好生跪着请罪,你父皇一日不醒,一日不许起!”
梅贵妃咬牙切齿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进了内殿。
彼时燕帝已经昏迷不醒,在太医合力施针下,勉强恢复了几分神智。他一双眼直愣愣盯着头顶明黄色的帐幔,恍惚间看见一张张故人的脸在上面浮现,神色陡然惊慌起来:“来人——”
“来人……”
他已病得苟延残喘,连声都发不出来,一只手紧紧攥住床沿,喉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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