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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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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恢复如常。

“……这差得也太多了……”

模糊不清的低语,消散在空气中。姜晏没听仔细:“您说什么?”

陵阳松开她的脸颊,转而拍了拍她的头顶。

什么也不解释,竟然就这么自顾自地躺下睡了。

睡了。

坐在榻前的姜晏:“……”

我该何去何从?

***

走出兰台的季桓被日光刺了眼睛。

他抬手揉按胀痛的太阳穴,策马归家。

连日与同僚虚与委蛇,不分昼夜的伏案辛劳,让他头晕目眩。身体已至极限,意识却犹自不肯休憩,每每合眼都能见到许多染着血腥味儿的画面。

说起来,近日唯一的放纵,竟是入桐花宴烤鱼吃酒。

但鱼肉的滋味是苦的,酒的味道是痛的。偶尔回想起来,姜晏颤抖着捂嘴呕吐的景象复现眼前,每一个细节都让他烦躁难安。

想吐。

想吐。

不是因为恶心,是胃在烧灼,鼻腔滚烫,烂泥似的情绪不断翻涌而出。

他难受。

也不知怎的,穿过街口时,季桓拉扯缰绳,挥鞭改换前行方向。一路疾行至宿宅,踏进尚有烟灰味儿的院落,不顾仆役阻拦踹开宿成玉书房的门。

“嘭!”

季桓平日习武,腿劲不小,门板撞在墙上晃晃悠悠。

他捏着马鞭走进门来,看见独自静坐的宿成玉。哦,也不算独坐,旁边还有个侍奉的蝉奴。但蝉奴根本入不了季桓的眼。

季桓只看得到宿成玉。

这位与他并称洛阳双璧的宿家郎君,曾和他把酒言欢共谈文义的友人,因姜晏割席断义的陌路者,汲汲营营将生父送上绝路的刽子手——正收束着手里的画卷,表情平静地侧过脸来。

“璧英。”

宿成玉还是用旧日的口吻唤他,“你为何这般粗莽前来?”

季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

他与他如今是死敌。

在没有狠狠摁倒宿成玉之前,季桓根本没有与其私自会面的必要。诉说怨愤或挑衅咒骂都是狼狈的表现,而他不屑于此。

思绪混乱中,季桓窥见宿成玉手中画卷一纵即逝的风景。有什么闪过脑海,催促着他大踏步上前,拔剑抵住卷轴末端。

锋利剑刃几欲刺穿画布。

宿成玉手指收紧,眼眸黑沉沉的:“璧英,把剑拿开。”

季桓扯着嘴角,手腕扭转,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将这画卷挑到半空。无所凭依的画卷砸落在地,骨碌碌摊开,露出内里娇艳的春睡图。

宿成玉站了起来,试图弯腰捡拾。指尖触及姜晏潮红面颊的刹那,季桓的冷笑从头顶浇下。

“当真是一幅好画。”

“可你知道,这是谁画的么?”

“画里的姜五,缘何露出如此情态?”

133 明明还没行动却被视作情敌的闻阙

季桓的人生,本该与姜晏没有多少关系。

他自是潇洒恣意的季家郎,打马过长街,赢得多少男女抛花赠帕。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矜贵与自傲都合乎情理,外热内冷的性情也掩饰得足够游刃有余。幼时几次轻飘飘的话语,可以拯救孤苦卑贱的乐伎,偶尔献策于父亲,便得到了过誉的名声。

活得太容易了。

也活得太傲慢了。

自以为周围人多是蠢货、弱者,自以为清醒超然游戏人间。于人前扮演着得体多情的小郎君,习几分风雅之气,窃喜于自己的表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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