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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总觉得公子穿白衣之时最是好看,如今公子这身玄色衣袍穿着,倒是给公子添了些沉稳,忽然便想到,若是这一世公子能够登基,那又该是如何的风貌,像公子这样的人物,那登临天下的,九五至尊的位置,合该是公子的。
前世大皇子登基后,哪怕在一定程度上,他的权势是来源于那人的,但他对那人却是难以生出半分敬畏。
可公子和大皇子不同,他总是觉得,公子本就该是天下至高无上之人,合该是万人敬仰的,想到自己,便忍不住有些自卑,自己又岂配在公子身边?
君晏的脑海有些混乱,前世他身为督司,手握重权,鼎盛之时,王公贵族都对他忌惮三分,可他却知道自己只是个用隐私手段,谋取权力地位的阴险小人罢了……
即使这一世,他被公子所救,摆脱了那不堪的身份,可那又如何,他这根子终究是烂透了——难不成在公子面前装得乖巧听话,装得勤奋好学,就真的是那样的人了吗?
想到这,君晏心中不自觉地多了些自嘲,凡是遇到他想要做的事情,便如这次,他还是会不择手段的去做,哪怕是欺瞒公子,哪怕是利用公子同情心。
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这八个字是那日他写下的,还记得那日他写下之后,公子是极为高兴的,可像他这样的人,又如何做得到,又如何担得起他名字的“晏”之一字?
君晏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似乎是极短的时间,又好像是极为漫长的,直到公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勉强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又坐回了床上,而公子便坐在了他的旁边。
“叫你逞强,白天不是还说已经不疼了,没有事情吗?怎么现在便疼得站不稳了。”季逢君看着呆呆坐着的少年,无奈地笑了笑,有些心疼地说道。
目光扫过散落在床榻上的药膏,空气之中隐隐还有着草药的气息,他自是知晓阿晏刚刚是在给自己上药了,戏谑地笑了笑,温声道:“你可要好得快些,否则扬州之行就要泡汤了。”
公子的语气虽和之前略有些不同,但君晏却从这话语中听出了些关怀之意。
君晏回过神来,微微一愣,不知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刚刚他胡乱想的那些,让他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也许是公子的说话间的那一丝关怀,还有可能是这洒进来的月光。
月光清凉,照在二人身上,二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模糊了两人的界限。
他说话也不似白日那般拘谨:“疼是有些疼的,但也不是忍耐不了。”笑了笑,他接着道:“刚刚也不是疼得站不稳,只是看见是公子稍稍有些激动。”
闻言,季逢君轻笑了下,刚才他一进来,阿晏的一系列动作,他还是看在眼里的,心中其实也是有些不解的,温声问道:“那我且问你,我刚刚进来之时,你为何会那么慌张,是有什么我见不了的东西吗?”
君晏斟酌了下措辞,轻声道:“倒也不是公子见不了,只是刚刚在涂着药膏,姿态有些不雅,便不想让公子看见。”说话间,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有些不雅观的,他现在可是连外衣都没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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