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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思索,打杀下人也是要量刑的,他应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只不过若是被赶出府,他却是没有去处了。
思及此,若来者也是个小厮最好,但即使是其他身份,他也还是要试着辩解下,不能平白被赶出府。
君晏正欲说话,忽然一阵寒风刮进了屋子,他身上的伤没好干净,本就体弱,被这风一吹,嗓子一痒,忍不住就咳嗽了起来。
他想要把咳嗽压下去,但像是偏要和他做对似的,越想压下去,咳嗽得越激烈。
季逢君倒是安下心来,这咳嗽声应该不是个女子,他手捏着门框,正要出门,但忽然想到,这么大的雪天,他要是下次真进错了个女子的房间,该怎么办?
耳旁的咳嗽声愈发严重,这大门还是要尽快关上才好,捏着门框的手轻轻松开,转手把门关上。
君晏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他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处。
他看着来人的动作看的心惊胆战的,他现在不怕被赶走了——开始怕其他更可怕的事情了,这腊月三十的晚上,不和别人在一起吃饭守岁,反倒来找他这个伤患。
知道有人在屋子里,也不出声,就把门给关上。
两人独处一室,没有一个人说话,静悄悄地,气氛古怪,这也怪不得君晏敏感。
他浑身绷紧,即使伤口隐隐发疼,也不敢有半点放松。
季逢君虽然看不清他的相貌,但能察觉到眼前人呼吸短促,有些害怕。
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季逢君艰难的开了口,想要缓解这僵硬的气氛,又害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谨慎的说道:“我出来赏雪,但雪下得突然大了起来,本想找个没人的屋子避避风雪,却不慎进了你的房间。”
君晏心稍安,但又不敢完全相信,试探着问道:“这是府上大夫的院子,您是怎么走到这的?”
府上大夫,说的是郁太医吗?
郁太医今日去接他师叔,把他师叔的东西放下,就带着自己的小徒弟,陪着师叔一起出门了。
恐怕现在还在酒楼里。
眼前这人,说话的声音虽轻,但听得出来是个少年,又想起来刚才咳嗽的声音,这人难道是他那日救下的少年?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是一个人。
季逢君心中感叹他和这少年的缘分,笑道:“我来这宅子没有多久,今夜赏雪的时候,不小心走迷了路。”
看眼前人还有些犹豫,说道:“不要害怕,太医的院子虽然偏僻,但周围也有不少护卫,你随便喊一声,他们就过来了。”
君晏现在是信了七八分,他虽然不知道这个院子的护卫到底怎么样,但眼前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这人显然不是府上的管事和小厮,他年纪又轻,难道是府上的公子?
君晏心下稍安,试探地问道:“小人自然不敢害怕公子的,只是公子的身份贵重,在小人的房中避雪,真是折煞了小人,不如等雪势稍小,小人寻个护卫送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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