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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晓得啦,好像是说身体不太好,去看病了。”店主想了想,露出懊恼的表情。
随祎由紧张变得有些挣扎,像是很难理解一样看着他:“你有联系方式吗?”
店主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很实在地拿出了满是油渍的电话簿,指着上面的一个座机号码。
随祎知道这串数字,是平时院长给白宴打电话时候常用的,如果不出意外,他拨出这个号码的同时,街对面那栋锁住的小楼客厅里会想起清脆的电话铃。
“谢谢。”随祎表情很困难地说。
他在近乎荒凉的人行道上走了一会,克制不住地鼻酸了。
随祎呼吸有点急促,在南方的骄阳下头晕目眩,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力,这种认知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胸腔。
一辆轿车从他的身边擦过,尖利的风声在他混杂着挣扎和不安的脑海里炸开,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太多痛苦,只是持续地茫然着。
和泉这个地方很小,随祎好像有些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了两天,终于想要向人求助。
首先想到的是游程,但立刻根据最后一次谈话造成的结果放弃了这个想法。
接着是从来不知道已经谈恋爱的父母和发小。
随祎呆站了一会,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李申。
接通前的提示音响了很久,李申像是没睡醒:“随祎?”
“……李哥。”随祎的声音很哑,像是不太确定。
李申在对面沉默了一会,问他:“那你现在还有可能找到他吗?”
随祎几乎是立刻有了答案。
不需要纠结、没有怀疑的答案跳出来的同时,他才终于有了难以忍受的痛苦,继而带来了生理性的疼痛。
炎热的县级进入了短暂的沉寂,又似乎有巨大的轰鸣。
李申最后在电话那头劝他:“你先回北京吧,好吗?”
直到八月底,白宴才记起毕业证书这回事。
班导的座位上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体态和气质极佳,应该是入学的新生。
对方看到他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本册子,说:“学长,你的毕业证书。”
白宴愣了一下,打开发现里头的照片还是刚上大学时候拍的,勉强地笑了笑:“谢谢。”
“只剩你一个人没拿啦!”女生笑嘻嘻地说,“我有关注你的电影欸,延迟上映了,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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