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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北面的炮火声也传了过来,群山颤动,声音缓慢沉重地回响波荡,树林里的积雪震落了不少,陆竞云把军帽扣在头上大步向防守线走去,这时候他不应该分心的,此时刘昊已暗随怀砚离开了燕云,所以他可以毫无牵挂地开展行动,可他还是后悔不已——他失而复得过一次,这次他却又把那人弄丢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可他当知道怀砚去的是西京时,仿佛感受到一种预感,也许只是错觉,却叫他心火复燃。
陆竞云终于铤而走险逃婚了
第68章 栾叶簌簌
燕云 暮春
三个多月过去,局势已渐次明朗,除却燕云以北仍有分裂派在顽抗,淮河以南、太行以西均已归一,其实辽北一带的长官态度暧昧,胶着的根基就在燕云,陆竞云想办法做了些争取,却发现自家上将已被软禁起来,而楚恭也被他的举动触怒,倒向了另一头,双方僵持不下,成誉暂没有追究他的贸然行动,派人参与了几次谈判,效果却不太显著。
今年几乎没有倒春寒,雪化尽了,树梢就翻出绿意,再过了段时间,“柳树狗儿”掉得遍地都是,毛绒绒地堆在路边,夜里走路踩到常让人以为碰到了什么小动物。
梁文墨从回到燕云就因为和他哥的官司搞得焦头烂额,每天回到房子里都是深夜,但无论多晚苓窗都会等他,看他眼睛熬红,梁文墨觉得心疼,叫他困了先睡,苓窗却不以为意,总会煮一壶喷香的鲜奶来,梁文墨素来晚上是喝冰酒的,却不忍拂他的心意,喝下热牛奶倒也睡得深沉。
他在南洋跟自己父亲争取的时候,自觉受了欺负,恨不得把他哥哥拥有的一切都抢过来才好,可最近却有些泄气了,每天掰扯这些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写作,在公司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想着回家听苓窗唱戏,吃他做的菜,也不知是为什么,他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挂念苓窗这时候在家里在干嘛,对怀砚反而渐渐想得少了。
这日金乌刚刚西沉,梁文墨就开车从矿区回家去,把车子停在院外,悄悄地进了大门,果然听见那人吐字饱满的戏腔。战时不好寻老师,苓窗就自己摸索,他有底子有天赋,加上勤奋,现在已唱得很有模样了,梁文墨侧身躲在雕花木门的间隙里,偷偷去看苓窗,这时他已扮上了戏妆,正唱着《百花亭》:“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苓窗知道梁文墨不会回来这样早,自己一人也全无顾虑,不多时便渐入佳境,他几乎陶醉在戏中了,完全没注意到藏在门边的身影。
梁文墨在门口望得入迷,先是叹他演的传神,可后面愈瞧出他脸上的媚态了,苓窗为演好学好杨贵妃的模样,今日是喝了酒的,眼丝流转间都迷离起来,此时天色尽暗,院子里泛着潆潆蓝色的夜光,梁文墨周身站在黑暗中,竟起了些异样的心思,咿呀婉转的曲调勾得他下身发紧,抬眼又见少年腰线有致和臀部圆润,居然觉得春情如炽不可控制,他费了好大力气强压下去,而后才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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