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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竞云请他坐在沙发上,拿出许久不用的茶具来,放在水洗里,楚恭先是环顾了一下这装潢极为简单的客厅,就制止了他,手指在身旁点了点,“不必了,我晚上十点之后便不饮水——你不常回来?”
“是的首长。”陆竞云把瓷杯放下,正襟在旁侧的沙发上坐下。
“我是为韵儿而来。”楚恭开门见山,“她喜欢你,这件事我可以理解,但我大概知道你的态度,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她的功课,但效果甚微,所以为了我的女儿,我不得不换个思路。”
他话至此处,陆竞云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安和预感几乎同一时间冲涌而出,但他脸上的表情没有波动,“我并不爱她,您心里应该清楚。”
“不爱她,与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并不冲突。”楚恭盯着他说,“我相信你能给她幸福。”
陆竞云已彻底明白他这话的深层含义,他不露声色地道,“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很好陆团长,那就让鲜血来掩盖你身上的秘密,”楚恭冷然一笑,“要我说得更明白些吗?你要保的是成誉的人吧。”他将身子后仰到沙发靠背上,“我也许不能得知他身上的秘密,但叫他无声地消失,倒是非常容易的。”
陆竞云没有抬眼,依旧垂眸盯着面前的茶壶,倒是楚恭见那只捏着瓷杯的指节已经泛白,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怒火,楚恭就十分满意地说,“楚某没有强迫别人的习惯,你自己做出选择。”
陆竞云起身走到阳台前,把窗子旋开,北风一下子涌进屋内,他看到了湖上那艘小舟,深眸湿红得像夙夜未眠,他听到楚恭在自己身后缓和了语气,“我并不属于任何一派,此事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竞云,此刻你可以分出利害罢?”
陆竞云此刻已全然明了整个事情,楚恭能做出来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此刻他已身入绝境,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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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一起,剧组的拍摄反倒更加紧了,胡家彬上边的老板有些子门路,暂能保障片场的安全,于是大家又工作起来,都想将这片子快些搞定——依此间形势,如果再拖下去,片子能不能杀青都成问题,怀砚处理完伤口就又回到了剧组,穿着宽大的古装,胳膊的伤虽然看不出来,但稍微一动都是钻心的疼,他面上从不表露,举手投足仍是自然风流,每每喊咔后挽起袖子来,血都染透了纱布,大家这才看到他额上细密的汗珠儿。
伤口结了痂的时候,怀砚的戏份也杀青了,此时已是腊月,山外又不那么太平,大家都留他在剧组过年,怀砚已许久未和陆竞云联络,心里想念得紧,因此匆匆地想跟刘昊回燕云去,临行前胡家彬和道具老师捧了两件绛红色的婚袍出来,怀砚微微怔了片刻,然后眼泪就盈满双眸,“胡导,这怎么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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