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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并不熟悉,他二十出头就离开家去辽北了……工作上没得说,但性情冷淡,尤其对我嫂子,因为是包办婚姻,他们感情一直不太好,所以到现在都没生下孩子。”梁文墨神情有些复杂,“他既聪明又狭隘,我之前有一些怕他,现在是真的很讨厌他。”

怀砚想到自己对梁文哲只知欲不懂情的评判,想到梁文哲借此嘲讽梁文墨重情却也得不到自己的心,一时间真是愁肠百结,还好下午又是满满当当的工作,暂时将他从中抽离出来,但晚上歇息的时候,剧组的偏房里又只剩下了一张铺炕。

“文墨住得惯这种地方么?”怀砚一方面有些尴尬,一方面他是真的认为养尊处优的梁文墨住硬的地方会腰疼,“昊哥,你拿上我包里的卡,带梁先生下山去找间舒适的客栈。”

“那太麻烦了!小刘,你去隔壁休息吧,之前在燕云,我们都是这样住的,这炕也大,凑合几宿不成问题。”梁文墨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摆出男主人就寝的架势,他身上的香水味又换了,这次是佛手柑的香气,闻之叫人心旷神怡。

刘昊站在那儿没走,他是“黑豹”的人,“黑豹”在后来的指令加了一条,被保护目标只能单独过夜,房间内不能有除却保镖的另一个人。

怀砚哪里知道这些细节,看梁文墨执意睡在这里,便叫刘昊回去休息。

刘昊只好满心纠结地出去,然后悄悄翻上了偏房的屋顶儿,这大冷的天儿,也真是难为他了,但他清楚自己保护的是个重要人物,更何况“黑豹”对他有救命之恩,从什么角度考虑,他也得把此事做得妥当。

山中的冬夜格外阒静,屋内的大炕烧得暖暖烘烘,炉子里煨烤着红薯,空气中都是甜丝丝的香气。梁文墨先躺上去,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头,这炕确实比他平时睡的席梦思硬多了,但他看到怀砚穿着里衣在不远处的身侧躺下,又情不自禁地牵起嘴角。

怀砚心里有事,看他眉目柔和,情丝脉脉,反不知该如何开口,就缓缓把眼睛闭上,梁文墨看他长睫微颤,朱唇像涂了陶色的晶釉一样诱人,情不自禁翻身靠了过去,此时油灯已熄,炉子里的炭火红光暗寂,恰是表露爱意的好时机了。

怀砚感受到他过来就睁开眼睛,未想到那人已抢先抱住了自己,“怀砚,还是你这里暖和……”

“净瞎说。”怀砚把他推开笑道:“特意叫你睡中间儿的,火烧得最旺。”

“你还是不肯接受我……”梁文墨压制着下身的冲动,撑起身子来,“为什么?”

怀砚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也坐起身来,“文墨,勃朗宁首映后那个早晨,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一字不差地记着。”他扭头去看梁文墨,纯白色水衣薄薄地贴在身上,梁文墨一时不知道那透白的窗纸和眼前的人谁更皎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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