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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官想吃些什么东西么?我去餐车里拿。”怀砚把被子铺开让他侧躺下,这才腾出空隙来套上自己的衣物。
“不必麻烦,那里有水果,我吃一些就好。”陆竞云看他系长衫扣子的儒雅动作,只觉亦是那样眼熟。
到底是昂贵的贵宾厢,东西如此齐全,时令的水果也很新鲜。怀砚把它们端到盥洗室里洗净,去除草莓的叶柄,将桑葚的细茎也掐掉,他吃东西其实本来很细致,但二毛老玩笑他讲究,胡同里也没那么些条件,慢慢也就粗了起来,然而陆长官一看就是讲究人,怀砚不敢怠慢。
他端着果盘走到床前,白皙匀亭的指尖儿都染上了淡紫色,陆竞云看见后目光在那里流连了挺久,怀砚见他没有动作,就将果盘放在床头,默默退回到沙发上去。
陆竞云沉默片刻,只好自己捻起一颗桑葚放到口中,他想,若在辽北城时,他的眠儿肯定不会由着自己动手。
怀砚坐在沙发的一角儿,在行车略有颠荡的光波中,他看着陆竞云的薄唇被桑葚汁染成深色,那俊逸出尘的五官突然变得浓丽起来,似在舞台上了妆,怀砚像是台下痴心付意的剧迷,一下就看呆了。
“想吃就过来。”陆竞云以为他也想吃水果,指指自己身侧。
“没有……”怀砚胡乱摇摇头,转身去衣柜抱了一套多余的被子铺在沙发上,又将车厢里的灯光调暗,“陆长官,你早些歇息。若伤口难受,一定把我叫醒。”
陆竞云微微挑了挑眉尾,“你睡得那么远,我怎么叫?”
怀砚忙道:“我觉很轻的。”
陆竞云刚拿住草莓的手顿了一下,又把草莓丢了回去,“就睡在这,我还有话要问你。”说罢他站起身走到盥洗室洗漱,这会子也不用人扶了。
怀砚看着那张不大的床,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他今日居然要跟陆长官同床共寝了?可他再想到他方才说要问话,心一下提得紧紧,待陆竞云从盥洗室出来,他也洗漱好了和衣躺在了他身侧。
火车外屏山重重,绵绵夜雨续上了黄昏的断虹,春柳丛竹的影子投在轻纱上,随着列车的行迹拉得斜长,馥郁芬芳泥香自窗缝里溜进,一室湿清,陆竞云用枕头垫着腰背,开始了他的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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