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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他是刚崭露头角而已。”听他提起怀砚,陆竞云脸上表情稍有几许波动。

“你当时为什么救他?”银狼抬起头来盯着他,“在梁家山旁边的村子里,有次情景与那日相似,可你没有用这样的方式救我。”

“我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只与对手有关。我熟悉你,因此我敢铤而走险,但那次的美国佬我素未谋面,我不可能跟他谈条件。”

“你料定了我不会对你放枪?”

“我是料定自己可以在你开枪之前下了你的枪。”

银狼不禁笑了,他从靴子里缓缓摸出一把匕首来,在陆竞云眼前晃了一下,“你是有这样的能力,但我也可以伤你一条腿。”

陆竞云点头,“这个我信。”

“所以你还是待他不同。”银狼吃了几口又把筷子撂下,“这玩意比炸酱面贵上十倍,但是真他娘的难吃——哎,走啊,我请你到外面喝豆腐脑去。”

“不必了。”陆竞云抬手制止,“我是想告诉你,新一轮的剿匪行动,不日就要开始,你好自为之。”

银狼眯起眼睛,“陆大将军跟土匪通气,此事传出去你会被告上军事法庭么?”

“我是在劝你考虑改收,负隅顽抗没什么意思。”陆竞云从桌前站起转身离开,银狼在桌前沉思了须臾,而后咧嘴轻轻笑了一下。

陆竞云自己开车回了军营,他掏出怀砚昨日送给他的镇尺放在案上,默默凝视了它一会儿,其实银狼没有说错,换做是别人,他都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他再想起徐江眠来,深眸便盈满热泪,他踽踽孤行过漫长岁月,在生死间挣扎徘徊,平淡或惊险、繁闹或冷寂、春季之温江与秋季之落枫、东山之叠翠与西海之白鹭,都不能够在他脑海里激起涟漪。唯有念着旧事过活,方知自己长情痴心,尽管已流逝多年,可少华时的这段情意深印一生,他不可能不对怀砚特殊。

他拿出藏在自己衬衫内层的旧照片,与影印下来“卢江”的照片进行比对,好似五官没什么不同,只是疏朗成熟了一些,他再想到怀砚将镇尺递给他时的神情,想到昨夜他抱住他心里那种汹涌的情*,只觉无法遏制——自那人离开后,每一天都是锥心泣血之痛,寥寥几次与怀砚接触都像是偷来的,让他既珍惜回味,又不敢更进一步。

这时桌上电话响了,上将的秘书向他要文件,陆竞云这才转而投入到工作中,他每日都有堆积如小山的事务需要处理,一直忙活到中午,章鹏元就过来找他吃饭了,陆竞云叫他稍等片刻,那家伙就晃荡到桌前左看右看。

“嚯!这是哪儿来的啊?”他桌上本就整洁,章鹏元一眼看到了那玉豹镇尺,好奇地拿起来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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