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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钊你……”徐江眠欣喜地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知道陆竞云为什么花心思弄这个——他之前看书的时候,无意间说过自己喜欢水,喜欢船,想去苏杭,想去意大利的威尼斯……他无心中说的话,不想他竟然记得……
“船打得小了些,也只够你躺的,上去试试?”陆竞云知道他喜欢,就催他上船去。
“你我各坐一头,也就够了。”徐江眠轻牵起他的手,细心地避开了他手指上的伤处,“你这么搞,我爹和周管家是同意的?”
“水道就这么一段,又不影响他人,再说能哄你开心,他们都没什么意见。”陆竞云任他拉着手,沉默了一会又道:“虽然你爹禁锢你不对,可他确是爱你的。”
徐江眠不言语,只转到一侧踏上了船去,他二人虽然年纪不大,身量却都不低,坐这条小船是有些挤了,因而两双长腿就只能交叠错落着紧挨在一起,徐江眠拿起桨划了两下,将船划到屋后去,一只喜鹊从屋檐跳至院墙上,透过瓶型的黑边漏窗,能看到盎然的嫩柳芽,原有的几竿修竹陆竞云也没砍去,小船蹭过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此时世间仿佛极端静谧,仰头看这一方窄窄的蓝空,流云浮影缓慢地飘移,身下的水波一涌一涌,不时溢出沾到他们手臂和衣服上,黄色的锦鲤很快适应新的环境,怡然自得地在身旁悠游……徐江眠望了陆竞云一眼,只轻轻说了句,远钊,谢谢你,眼泪便夺眶而出。
“哭什么,原是见你生气,为哄你开心,才今日注了水。”陆竞云倾身过去给他抹了眼泪,却不想徐江眠也抬起身来,将头埋入他怀中,双臂紧紧在他腰上交叠,陆竞云愣了许久,也没敢去环抱住徐江眠的肩膀……此时他又闻到少年身上的草木清香,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你做我哥哥好不好?别再叫我什么二少爷……”徐江眠略带祈求地说,他的声音温柔缱绻,还有些哽咽,纵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心也要软化的。
“这不好……尊卑有别,坏了规矩礼数……叫你爹听见怎么办?”陆竞云何不愿听他叫自己哥哥,那日马厩前他那一句哥哥,不知让他回味多久……可他既是在乎他,免不了生出自惭形秽之心,哪敢就这样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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