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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何尝不在乎你呢。陆竞云心里叹了一句,又见他落泪,一下手足无措起来,他绕过桌案,伸出手来给他拭泪,却发现自己又是挖笋又是轧草,手上还沾着些泥土,因而在他脸旁停下,没敢去触碰那干净洁白的面容。
此刻二人离得极近,徐江眠约比陆竞云身量低半寸,他微仰起头就能看到他深邃的眉目,窄挺的鼻梁,人中处有些细小的绒毛,喉结也凸显了出来,已是个男子汉的模样,他看得一时恍惚,期待着他滚烫手指在自己脸上落下,可那人伸出手来却停滞在空中,徐江眠不知怎地,抬腕上来反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贴在他胸前触了触,便蹙起眉来,“衣服都湿了,下雨天为什么不撑伞?”
“没打伞的习惯,小雨不必撑,大雨撑了也无用。”陆竞云强装自矜,其实心已快跳出来,他们骑马夜游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彼此触到手指,可这样真切的握手却是头一遭,那滑腻白皙的手指绵绵地包住自己手背,这种温暖舒适让他眷恋难舍,正失神着,徐江眠却松开了他的手,自己轻轻揩掉了下颌上的泪珠儿,“唉,罢了,谁也是安排不了谁的……你愿意在外面,在外面就是……”
他垂下眼睫,楚楚动人,身上那种草木的清香因为雨日点着炉子而显得更加真切,陆竞云哪舍得再让他伤神,因而情不自禁道:“我搬进来……”
“真的?”少年满怀期待地抬起眼来,又觉自己表露得太多,忙转过身去。他脾气好,基本不对下人发火,可到了陆竞云这里,却忍不住任性,因而赌气似地坐在案前的红木椅子上,“远钊到底是托大,还总是叫人求着才能来的。”
陆竞云不禁失笑,心道他不谙实情,又觉得放任自己伴在他身侧倒也是顺了心,索性一错到底,轻咳一声转了目光,看到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不禁好奇道:“你写了一整夜么?写的是什么?”
徐江眠这才慌了神,一股脑儿将桌上的宣纸团起来丢进火盆里,然而翻开的书册却来不及合上,那是本《圣祖仁皇帝御制文集》,陆竞云低头瞧了一眼,只望见一句:此君有意虚心待,叹我徒劳幽思牵。
到底还是少爷主动!!哈哈哈哈
第25章 十指连心
陆竞云因为怀着别样心思,看见此句心里不禁一颤,可再看此诗题目为《忆扬州天宁寺竹》,又暗自责骂自己多想,恍惚之间徐江眠已将书本拿起来紧紧合上,含笑对他道:“快把东西收拾进来,我带你看画。”
陆竞云应了一句,与小太监回到前院把行李收拾好了搬进来,其实他也没什么物件儿,以前在家里的几样贵重东西都由祖母保存着,只是徐江眠叫小太监传给他的那些字条他都放在布包里不舍得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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