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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他
“这明明就是官银!”
陈舟愤怒, “夫人难道以为灾民当中没有人认得字吗?!”
银锭底部的印记乃是在陶范里就定好的,和银子一体而出,根本没有将私银改成官银的可能性。
谢氏疯了一般扑到马车上, 每一箱的银子都掏出来检查,每一只银锭上都有官印。
仿佛那批官银死而复生,在光天化日之下找回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真的是官银!”
“陶县令为何拿官银当私银?!”
“若不是这银子掉下来, 咱们全都要被骗了!”
“不是说官府没钱, 连修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老天爷,他们竟藏了五十两银子!”
“这银子是哪儿来的啊?”
灾民们的议论渐渐变成指责,谢氏的脸色越来越惊恐。
沈慕儿慢慢走到马车前,仔细查看银锭上的落款, 她高高举起了银锭,眼中有一丝水光闪动, 声音也微微哽咽:“诸位,这便是去年他们说我父亲贪墨的五十万两!我父亲去年暗中离开姚城,并非畏罪潜逃,而是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准备前往京城告御状, 揭发他们的罪行!现在你们都看到了, 银子就在这里, 我父亲没有贪墨!”
所有人都记得沈慕儿在城门口拔刀刺向自己的模样, 也记得沈氏父女风雨无阻巡视河堤的身影, 纷纷道:“不错,若沈大人当真贪了五十万两,明明已经逃了, 带着银子逍遥快活去不好吗哪里还会再回来送死呢?”
“罪证在此, 沈大人是被冤枉的!”
“贪墨的是陶润安!”
一声声责骂炸开, 谢氏慌忙中想抓住老关问个清楚,却发现老关不知何时消失在了人群中。
谢氏慌了神,浑身发抖,扑跪到姜宛卿脚下:“娘娘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这都是有人要陷害我,陷害我家老爷!”
瞧着群情愤涌的灾民们,姜宛卿终于看懂了这一出戏是怎么回事。
风昭然不单是要银子,还要为沈怀恩拿回清白。
姜宛卿一脸无奈:“你也真是糊涂,怎么能拿官银当自家银子送呢?”
谢氏再三辩解没有。
姜宛卿道:“这么多人看着,银子又明晃晃摆在这里,人证物证俱在,本宫能怎么帮你?”
眼下不单是围着一圈圈的灾民,跟着她们一起出来的诸官眷们也都看着,有人劝道:“陶大人与陶夫人皆不是这样的人,其中只怕有误会,还是要仔细查清得好,莫要冤枉了好人。”
姚城官员既然上下沆瀣一气,官眷们自然也都是一伙的,当下齐齐为谢氏说话。
就在姜宛卿被一群官眷包围的时候,有人沉声道:“妨娘,可否听老身一句话?”
说话的是丰城陈指挥使的母亲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向来诚心礼佛,在丰城之时便给灾民搭棚施粥。两天前赶到姚城,发愿要陪姜宛卿做完这场法事。
自从法事开场,前来随敬的庆州官眷数不胜数,每日都像潮水般来去,姜宛卿除了知道陈指挥使是风昭然的人,其它的一无所知,且为着避嫌,对陈老夫人也仅仅只保持着表面的客套。
此时才明白陈老夫人出现的时机简直是恰到好处。
“老夫人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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