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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枕月不笑不怒,在夜月下显出几分冷色。
小倌只敢看一眼,便怯怯地往明延朝怀里缩,掐着声音说:“有位公子在前头。”
明延朝几不可查地往后躲了躲,手臂使力,借机将小倌推了出去,踉跄着往前迈了一步,张狂道:“谁敢拦我的路?”
他凑到萧枕月跟前,偏头盯着人家看,萧枕月眼皮半垂,任他用眼神将自己生吞活剐。倏地,明延朝伸手捏住萧枕月的脸,转身瞥了眼小倌,笑得轻浮,“花柳满簇敌不过一捧冷月,这才是真绝色。”
小倌看了萧枕月一眼,做出不甘且畏惧的神色。
明延朝转回头,还捏着萧枕月的脸,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地摸上人家的腰,放浪地说:“哪座楼里的美人儿,要不要同你世子爷回府去?”
摸这把腰就像在揉云,将宋雪檐半抱在怀里,那股熟悉的花木香劲劲儿地往他呼吸里蹿,燕栖感觉自己真像醉了酒,熏熏然,脚底下都是漂的。
鼻尖几乎快要触碰到宋雪檐的侧脸,宋雪檐没有察觉。
燕栖喉结滚动,兀自把这种忽视当做放任,他犹豫,纠结,鼻尖抵上宋雪檐的侧脸,还耍浑地蹭了一下。
这个动作剧本里没有,方昼寂看着监视屏,没喊停。
明延朝只是佯醉,并非没有认出眼前人是萧枕月,他将自己掩饰成放浪形骸的酒色之徒,也借机表露半分亲昵之意。燕栖的这个动作加重了自身的放荡感,也符合人物的情绪和目的。
虽然外放了一点,但有「醉酒」为前提,还在可以自由调整的范围之内。
贺松筠握着水杯,眼神凝在宋雪檐脸上。
自被揽住腰,宋雪檐就红了耳尖,现下因为这个突来的动作而更泛滥,这是萧枕月对明延朝的隐晦回应,是他藏在不动如山下的汩汩情流。
情绪可以遮掩可以伪装,第一时间的自然反应却骗不了人。萧枕月如此,宋雪檐也如此。
半晌没听到声音,明延朝威胁道:“嗯?”
萧枕月被迫抬起下巴,还盯着他,这视线居高临下,目光冷冽刺人。明延朝一顿,好像突然清醒了,“你——”
不等他说完,萧枕月似乎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伸腿将他绊倒在地!
后背重重砸在地上,不待明延朝反击,萧枕月便快步上前,抬脚,猛地朝他的脸踩下。淡色袍摆掀起、旋转,像敞开的花,明延朝双臂格挡,被狠狠地蹬在手腕上。
柔软的衣摆划过,燕栖手背一痒,快速错开手掌,右手握住宋雪檐的小腿,同时偏头,让这一脚踩在脸边的地板。这一把摸得实在,似有火星一路划过,燕栖手心好烫好麻。
小倌惊声尖叫,“世——”
萧枕月倏地抬头,小倌仿佛被攫住喉颈,惊惶地捂住嘴,僵在原地不敢动作。萧枕月收回视线,轻声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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