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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把“我在诓你”这四个字说出口前,薛玉润飞快地回道:“我在想你?”
楚正则一滞,半晌,幽幽地问道:“你在想我?”
“嗯啊。”薛玉润就知道他舍不得反驳,老神在在地道:“日有所思夜……”
她将“想”这个字的解释说得太顺口了,一个“夜”字之后,她陡然清醒过来,戛然而止。
可戛然而止,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楚正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勾了勾:“夜有所梦?”
“原来是梦啊。”楚正则低声笑问:“汤圆儿,你梦到了什么,让你今日躲着不敢见朕?提到‘就寝’二字,还要含糊其辞?”
他声调低沉,含着丝丝缕缕的缱绻和引诱。
薛玉润一想到昨夜的梦,就觉得坐着的太师椅像被火烧着了似的,让她坐立难安。
梦中的少年就坐在她的面前。清隽端方,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瞧上去,全然不是梦里如狼似虎的模样。
可相思树下的一吻,让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身齐庄中正的玄端服下,藏着怎样一副精悍热烈的身躯。
薛玉润轻轻地咬了一下唇。
梦中之景她前所未见,就连身上泛起的软绵的热潮,也陌生得很。
可她并不害怕,也不讨厌,她只是有点儿……不知所措。
未见之时,她连想到楚正则都会害羞,一点儿也不想见他。然而,当他真的来到她的面前……
薛玉润清咳了一声,站起身来,坐到了楚正则身边的绣凳上,还往楚正则那儿挪了挪。
楚正则一怔:“怎么了?”
薛玉润握着楚正则椅子的扶手,倾身,悄悄地道:“皇帝哥哥,我、我梦见了葫芦。”
宫女和宫侍早就退至门外,这儿分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她的声音依然压得低低的,像是怕春风窥听。
楚正则喉结微动,握紧了扶手,声音艰涩地道:“葫芦罢了。”
他们如此熟悉,而且又离得这样近,身上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薛玉润哪能察觉不出他冷静自持的表象下,涌动的暗流。
“可是你说……”薛玉润眨了眨眼,一时竟不知自己心底究竟是好奇与害羞多一些,还是逗弄他的心思多一些:“男俯女仰,天覆地载……”
她话音未落,楚正则的食指就压上了她的唇。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声音略显嘶哑地道:“别说了。”
薛玉润微微侧首,在他指下还不安分,狡黠地问道:“可不是你先问我的吗?”
哼,谁叫他想要戏弄她!
让她不戏弄回去?怎么可能呢!
她说得头头是道:“你问我梦见了什么,以至于不敢见你?为什么提到‘就寝’二字,还要含糊其辞?我只是依言告诉你,我梦见了……”
可她没来得及说完。
楚正则移开手指,落在她的腰际,掐着腰将她抱上自己的腿间。
她都没来得及发出惊呼,他的指尖便轻抬起她的下巴,呼吸深重地吻了下来。
薛玉润本攥着他的肩膀,后来,便悄悄地松开,环抱住他的脖颈。
她的手环抱着他时,身下的楚正则身体微僵,尔后,落下的吻变得更凶更狠。
薛玉润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到最后只能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口小口地喘气。
但这一次,她不用为自己鼓噪的心跳害羞。她清晰地听见了楚正则的心跳,强劲而急促。
在他的心跳声里,薛玉润红着脸,悄声嘟囔道:“不说就不说,亲我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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