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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诺冷着眉眼看他:“我难道不该疑心吗,江毓竹那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好端端的突然病发,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情。”

“先前猎场的事情显然定远侯府是知道你跟西陵王的那些事情,谁知道你不是让他暗中去做什么了。”

冯源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怀疑沉声说道:“我要是能让他们那般听话,九黎山上又怎会闹出行刺的事来?”

薛诺闻言微顿。

冯源对着她说道:“你既然也在九黎山,就该看得出来那行刺的目的有一半都在内廷司这边,天庆帝也因此对我起疑。”

“定远侯早就生了退意,那江毓竹更是逆骨,先前表面乖顺暗地里却捅了我一刀,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从猎场回来之后就一直让他缠绵病榻?”

“当初我本只想小惩大诫,是你让宁敬水去了定远侯府要了他半条命,逼得定远侯差点与我翻脸。”

“江毓竹如今就算好好养着寿数也不足一年,定远侯没了软肋自然不会想要再掺合进这些事情里面,他不过借口江毓竹病发带着妻儿躲去了京外,这个时候找他只会逼着他狗急跳墙。”

冯源当年能够拿捏定远侯,是因为他救子心切,也是因为定远侯夫妇的不甘心,哪怕早知道江毓竹活不过二十五,可毕竟还有一线希望吊着,只要握着江毓竹的命就等于是握住了整个江家命脉。

可上次宁敬水去过一趟定远侯府,江毓竹愣是被他搞没了半条命,从那日开始就病得一塌糊涂不说,定远侯请遍了京中名医,甚至病急乱投医地开始寻找江湖上的那些术士,可到头来依旧阻止不了江毓竹日渐衰弱。

冯源让人去看过江毓竹,缠绵病榻,瘦弱苍白,那病怏怏的样子像是风一吹人就能没了。

定远侯夫妇跟输红了眼的赌徒似的,到了绝路早就没了顾忌,这个时候带着江毓竹离开京城还算是有那么一点儿理智怕牵连江家族人,可冯源却不敢再去招惹他们,免得定远侯真跟疯子似的豁出去了不管不顾不要命了还累得他也惹来一身骚。

薛诺听着冯源的话似是在衡量他说的是真是假。

冯源看着她说道:“元璟,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必怀疑我的用心,你我目的相同,都是为了替你母亲复仇。”

“我不会做些影响了大计的事情,我希望你也一样,至少能给我一些信任,免得你母亲仇怨未消我们二人就已先平生嫌隙便宜了旁人。”

屋中氛松凝滞,冯源一字一句说得正色。

碳盆里燃烧着的银丝碳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罩中烛火轻晃了片刻,薛诺才移开了眼,面色冷待地抱着怀里的手炉说道:“你要我信你,至少让我看到你能让我相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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