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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内侍离开后,天庆帝才开口道:“这孙薛氏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此人是臣寻来的。”
萧池将他派人前往江南查探薛妩身份,是如何发现孙薛氏,又是如何错过沈家搜寻之人,后为着寻薛妩原谅去奉阳将人请进京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说完后他才道:“臣月月底就已出京,前几日才回来,城门四守和衢安的齐大人都能作证,孙薛氏跟臣回京后一直安顿在臣府,此事也能询问府中之人。”
“臣知晓元辅寿辰沈家必定道贺,原是打算今日去了陈家之后求着沈次辅帮忙说和一二,让阿妩答应与我相见,可谁知道陈家居然也请了阿妩他们,还闹出这种事情,若非臣早前就将孙薛氏带回了京城,怕阿妩他们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天庆帝闻言看向跪着的那妇人。
孙薛氏微白着脸颤声道:“民妇名叫薛思语,年幼时被人拐走卖去当了童养媳,那户人家格外苛待民妇,动辄打骂,民妇熬到了快及笄时才凑巧被我家老爷救了回去。”
“我家老爷当时刚刚丧妻,看我可怜,也想着替亡故的夫人祈福,所以替我买回了身契将我带回了府中,我在府中待了九年才嫁给老爷当了续弦。”
孙薛氏对着这满殿的大人有些害怕,也不敢直视天庆帝圣颜,只断断续续地低声道,
“民妇被拐时年纪太小,对过往之事都记不太清楚,只身有一面刻着名字的玉牌,隐约记得家住的地方在陵江附近,家中也有个大我许多的兄长名叫薛思远。”
天庆帝微眯着眼:“既然记得,为何早不去寻亲?”
“民妇寻了!”
孙薛氏急声说道,“我家老爷早就已经派人替我寻了,只是江南何其大,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孙家虽然富庶可又不是什么权贵,后来家中又出了些事情,我家老爷一病不起,我也只能歇了心思一边照顾我家老爷,一边还得管着孙家的生意。”
她像是怕被误会,也像是有些着急,说话时声音倒是不抖了,反而又急又快,
“我家老爷病逝之后,我将孙家那边打理好了,这才拿着玉牌顺着陵江去寻人,一路从扬州寻到了延陵都没找到我兄长下落,后来只得返回了奉阳。”
“直到前些时日这位大人突然找到了我,跟我说他知道我亲人在哪里,我这才跟着这位大人进了京城。”
孙薛氏说话间伸手从脖子取出系着的红绳,就见下面挂着个玉牌,她解下来后旁边就有内侍捧着东西送到了圣前。
天庆帝垂眸看了一眼,就见那玉牌是半边弯月模样,棱边被磨得莹润,色泽算不顶好,那玉牌正面刻着个繁复的薛字,后面则是思雨二字。
萧池在旁开口:“臣当日从水里将阿妩捞起来时,就见过她身也挂着面差不多的玉牌,面刻着的是薛思远的名字,臣也是听闻有人拿着玉牌去寻薛思远,这才找到了孙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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