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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我来时还特地让人绕到了永正街那边,远远瞧见成国公府的人跪在门前哀求,说是成国公快要不行了,想要让人请个大夫回去,可那些锦麟卫的人只说是没有圣旨不肯放人出来,也不肯去请大夫替他们通传。”

“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永顺侯还叉着腰搁人家门前幸灾乐祸,说他一早就让人去了城东的棺材铺,订了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说只等着成国公咽气就给人送去。”

永顺侯那人嘴巴毒得很,郑家的人被他气得仰倒。

要不是锦麟卫的人在外拦着,那郑家人怕是能拼着抗旨都得冲出去跟他拼命不可。

詹长冬站在人群中间,听着旁边那些人絮絮叨叨说着成国公府的惨况,他颇为满意地伸手勾着腰间的佩绶理了理。

不愧他连夜送信去了永顺侯府,那永顺侯倒是个妙人,往后有机会该多走动走动,说不定下次还能有意外惊喜。

太子倒是没想到永顺侯落井下石能这么顺溜,有些目瞪口呆的同时,扭头对上沈忠康同样惊愕的脸。

沈忠康默了默,那永顺侯这么多年没被打死也真不容易。

“陛下驾到!”

圣驾入殿,所有人陆陆续续地也都进了殿中。

待到早朝开始,正事还没说完就有三皇子一系的人上前替成国公求情,更有言及中宫皇后禁足有损天家颜面。

成国公先前因户部之事在朝中势力虽有损伤,可到底根基深厚,且跟随三皇子之人也不愿就此罢休。

陆陆续续求情辩解之人跪了一地,开口闭口便是二人冤枉。

天庆帝脸色难看的很,隐忍着怒气未曾发作,而本该落井下石的四皇子昨天夜里被吓了之后,这会儿反倒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眼见着那些人将成国公病重之事上升到了天庆帝无体恤之心,又拿着永顺侯所行之事说话,暗指天庆帝意欲逼死成国公。

詹长冬正想开口,却没想久不上朝的徐立甄反倒拖着还没彻底长好的腿突然厉声斥责:

“照诸位大人的意思,成国公诬陷太子事小,意欲谋夺东宫之位也不是大罪,陛下连查都不该查他?是否往后无论是谁做下此等谋逆犯上的事情,只要仗着年迈体弱卖惨一番,就能逼着陛下退让前尘不究?”

求情的那些人瞬间脸色大变。

“徐大人胡说什么,我等不过觉得昨夜事出突然,刑部之事尚未定论,成国公未必就是冤枉了谁……”

“那韩大人的意思是孤有罪?”太子微侧着脸。

那姓韩的朝臣哪敢去应太子这话,他只想替成国公解围,不是想把自己也送进去。

他跪在地上朝着天庆帝沉声道:“陛下,微臣绝无此意。”

“微臣只是觉得成国公毕竟是两朝老臣,行事断然不会这般妄为,这些年成国公所行之事皆是为着陛下和大业,就算真有行差踏错,念及过往功劳也不该任其病重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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