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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风对他的防备,薛诺以前不让人碰触,甚至就连当初在马场宁敬水替她看诊都不准让人在场就都说的通了。
可是……
怎么可能?
那梦里乱了京城,玄堂之上杀人如麻的小千岁,居然是个女人?!
沈却只觉得自己满脑子嗡嗡地响,像是认定的事情全被推翻,哪怕早就知道薛诺对他有所隐瞒,也从未跟他坦诚相见过,可怎么也想不到薛诺居然是女子。
而且她的病……
沈却缓缓摊开了手,一颗药丸躺在掌心里,他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不久前太子妃说过的话。
“永昭公主中毒而死,元窈郡主他们也早就被陛下赐了血融丹……”
“血融丹?”
“听说是宫中秘药,服后会乱人心智,毒发时气血筋脉逆流痛苦至极,就算侥幸不死也会变成以人血为食的疯子……”
“当年永昭公主便是死于此毒。”
那日初揭身份,“少年”素白着一张脸一本正经说话时眼里全是认真。
“薛忱是我爹。”
“我父母双亡,叔伯相欺,族中人觊觎我家中留下的产业想要将我赶尽杀绝,是薛爹爹救了我。”
“我幼时曾中过剧毒,后来虽然调养多年已经好了,可身子总比旁人弱些,至于我回京,当然是替薛爹爹报仇啦,他那般惊才绝艳之人,蒙冤受屈至死都背着逆贼之名,我自然要替他讨个公道……”
……
沈却手心渐渐收紧,眼中染上震愕。
有些事情不曾去想时从不会怀疑,可如今想起来。
詹长冬,宁敬水,薛忱,昭云十四骑……
若非是她,怎能轻易调动当年旧人,若非是她,又怎会那般熟悉太子秉性,甚至熟悉天庆帝,将帝王心绪拿捏的那般恰到好处。
沈却垂着眼时整个人都站在柱子边的阴影里。
半晌,他将那药丸小心收了起来,贴身放好之后,这才神色莫测地抬头看着外间风雨。
……
宁敬水大半夜被人闯了房门,险些没一把毒药弄死来人。
等他裹着披风点了灯,从床上起身瞧见门前脸都被毒绿了瘫倒在地上的姜成时,紧皱着眉头有些恹恹。
“当梁上君子也不先打听一下地头,什么人的府邸都敢闯,老夫看你是活腻歪了。”
姜成默了默,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瞧着一本正经的太医院院判府邸居然是个毒窝。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东西,浑身发麻四肢都动不了,甚至胸口一股窒息感好像要让他憋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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