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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嘴唇发抖,靠在门上时眼里全是惊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起了这种念头,可只要一想到那陌生至极的贪念和欲望就对自己满是厌恶和排斥,紧紧咬着牙关时,一张脸上半点血色都不剩。
月色随着时间逝去而倾斜,沈却靠在门后满脑子乱七八糟一夜没睡,好不容易合眼已是天明。
他又梦到了薛诺,梦到他被堵在沈家祠堂。
那容貌昳丽的青年挑着他下巴说着“沈家玉郎不过如此”,依旧满是戏谑嘲弄,只这一次说完后那青年突然俯身上前。
他眉眼如勾,红唇灼人,一张脸艳如桃花勾魂摄魄。
他满脸绯色地将他逼退在沈家祠堂里,步步紧逼,而他欲念将起受不住诱惑与他俯身缠绵,满目尽是脸红心跳的暧昧……
“长垣!!”
沈却是被沈忠康的厉喝声吓醒的,满头冷汗靠在房门后面,依旧还能记得梦中祖父看着他和薛诺纠缠时满是失望厌憎的目光。
他捂着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难看的像是大病了一场。
“咚咚咚!”
沈却吓得险些跳起来:“谁!”
“是我,抱朴。”身后的敲门声停下来,抱朴在外低声道:“公子,该起了。”
沈却眼下带着青黑,踉跄着起身时险些跌了回去。
靠在门后窝了一夜,他手脚发麻,仿佛四肢都不是他自己的。
“先去打水,等下洗漱。”沈却哑声说道。
抱朴应了一声后有些疑惑,公子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就在门后一样?而且声音这么哑,是病了?
等抱朴得了吩咐能进去时,沈却已经换好了衣裳,脸色虽然依旧不好却不如之前那般几乎不见血色。
抱朴端着铜盆到了跟前,服侍着沈却洗漱,等外间的人陆陆续续送了早点过来退下去后就问道:“公子可是着凉了,怎么声音都哑了?”
“昨夜喝了酒吹了点风,不碍事。”
沈却说完之后,看着一桌子吃食却没半点胃口。
他强压着思绪告诉自己昨天夜里是喝酒生了幻觉,他不可能觊觎一个男子,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儿,可安抚之后那心惊肉跳的余悸依旧没散。
沈却只勉强喝了两口白粥,就再难下咽。
抱朴有些担心:“公子,你脸色不好,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沈却放下碗揉了揉眉心:“不用,我去翰林院点卯之后,还要去东宫一趟。”
他开口让抱朴下去准备马车,等缓过了那阵头疼之后,这才起身走到门前。
外面天光微霁,入秋后冷风从脖颈灌进来时,冷的他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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