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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都在朝中各有成就时,依旧谁也不服谁。
薛诺还记得,薛爹爹跟她说起过往的事情时,这个跟他掐架掐到脸红脖子粗的詹四叔总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嘴里明明骂着詹长冬是铁公鸡,骂他小气鬼,可眼里却是带着笑的。
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就是能够遇见一个爱到不顾所有愿意追随的人,还有一个亦敌亦友的知己。
夜色微凉,冷风吹湖面时飒飒作响。
詹长冬过了许久才稳住了情绪,红着眼说道:“这么多年了,他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他死了也好,省的活着碍眼!”
薛诺抿抿唇没说话。
他又道:“那你呢,为什么跟着沈家的人?”
薛诺说道:“薛爹爹为了替我看病花光了银子,我原是打算留在延陵找个生计,可后来延陵遭了水灾,我就跟一个姐姐一起来了祁镇,谁知道会撞进了扈家走运私盐的事情里面。”
“姐姐出了事,沈却帮了我,我也就留在他身边混口饭吃。”
她没解释自己的身份,只三言两语就将她跟沈却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对着詹长冬道:
“詹四叔,沈却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跟薛爹爹的关系,我今天夜里来见您,除了是想替薛爹爹来看看您之外,也是想跟您说说扈家这案子。”
詹长冬皱眉看着她。
薛诺说道:“扈家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家之事,不仅牵扯到了成国公府,三皇子和四皇子,同样也还有漕运上上下下很多人。”
“那账册您也看过了,除非是有大魄力能够断舍离,否则朱英干净不了。”
“扈家灭门的事情有九成是徐立甄做的,他这次南下恐怕也就是冲着这事情来的,他应该在朝中认了主,这次没将账册拿回去,他势必不会再丢了陛下那头,接下来这段时间他肯定会狠狠咬住朱英和漕运上不放,而您留在朱英身边难免会殃及池鱼。”
詹长冬闻言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沈却白天让你转告我的话想必也跟你说的一样,等回去后我会劝朱英赶在徐立甄之前审清私盐一案,抢先上报朝廷……”
“不是。”
薛诺正色看着詹长冬,“我是想说,詹四叔难道就甘心一直留在朱英身边,当一个小小的漕司府佐?”
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声音不大,可每一句都撞在他心上。
“您当初也曾是漕司提举,若非被崔乐陷害,如今朱英那位置恐怕早就已经是您的,何至于一直当他的马前卒。”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您何必费力劝服朱英?要是能连朱英一并拿下,甚至将私盐案后的利益送到圣前。”
“我想换取一个佥都御史的位置应该不难。”
詹长冬神情间带着错愕:“佥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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