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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脚下的这片红土地十分肥沃,每年都能种出大量的棉花和玉米。往年已经是丰收的季节,现在却冷冷清清。
那些棉花地和玉米地都像狂风过境,被□□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军队留下的痕迹。
以前的塔拉有多美,现在就有多凄惨。悲剧就是把美好毁灭给人看,这句话真的一点也没错。
“亲爱的,你提着一个小篮子做什么?”瑞德收回看向远处的视线,低头看了看她。
苏伦被转移了注意力,捏了捏手里的小篮子:“我想看看路上有没有菜地,黑人们很喜欢自己种菜。现在他们都跑了,不吃就浪费了。”
瑞德挑眉,夸赞了一句:“亲爱的,你真聪明,看来我们今天能吃一顿蔬菜炖肉了。”
这种事情也值得夸吗?家里没有吃的,总要想各种办法,度过难关啊,这不是常识吗?
苏伦被他夸得有点尴尬,不过刚刚那种忧伤的情绪总算消失了。
没一会,两人就听见了水流声,她顿时一惊,叫道:“快停下,桥被炸毁了。”
瑞德马上勒住马,也往前看去。
山下是一条欢快奔腾地小河,此时上面的桥只剩下光秃秃的两个墩子。如果刚刚她没看见,他们已经在河里洗了个澡了。
他们迫不得已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会路过方丹家和塔里顿家。
他们路过一片宽大的田野,走上偏僻的小道时,就看见了方丹家的泥灰房子。因为远离大路,这里没有被战火波及,却像塔拉一样寂静。
方丹家只有三个女人一个孩子,方丹老太太、方丹少奶奶、萨利,三代寡妇,都穿着黑色丧服,透露着一种隐隐地悲痛。
但是看见他们,她们还是热情地出来迎接。
方丹老太太今年七十多岁,经历了印第安人叛乱,亲眼看见过亲人被撬开头骨,从此她就变得十分坚强。
但是她的观察能力很强,嘴也很利,一般人不敢和她说话,把被揪出不好的东西。
苏伦每次见她,总觉得都被她看穿了。此时也有点紧张,和她聊起塔拉的情况,打听亚特兰大的消息。
“亚特兰大被谢尔曼占领了,听一个路过的黑人说,他们要在那里修整一阵子。”老太太说着看了瑞德一眼,“巴特勒先生应该认识很多人,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吗?我们是孤寡人家,很久都收不到一封信,得不到一个新消息。”
可惜瑞德除了前天下午,就没有出去过,没有什么新消息给她。
他接到大家的视线,摸了摸鼻子,尴尬笑道:“我前两天倒是出去过一次,不敢走远,路上除了几个北佬,也没什么人。只知道不远处还在打仗,北佬准备打海滨城市了。”
苏伦眸光一闪,他说自己和北佬打了一架,却能得到这么多消息,恐怕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说起来惭愧,我们都不知道你们还在家里呢。我们那天看见塔拉起了大火,还以为房子被烧了,你们都去梅肯了。”方丹少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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