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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位社畜先生的老婆接过警方的交代,准备带着老公回家。
她用最凶的声音说着最温柔的话:“失业有什么大不了?老娘养你就是了,你还敢寻死,再有下次你试试看——”
两人脚步渐行渐远,警方也准备撤:“我们走了。”
“辛苦了。”
桥上慢慢只剩下傅书濯一个人,他浑身透湿,倒没觉得冷,只是身体有点僵。
秦楠衫准备送他们回去,被傅书濯拒绝:“早点休息,大晚上的耽误你时间,抱歉。”
秦楠衫无奈:“傅总……”
程耀冲她摇头:“你回去吧,小姑娘要睡好觉,我们在呢。”
傅书濯安静地走到车边,看见裴炀已经蜷缩在后座昏睡。
裴知良走下车,本想问今晚怎么回事,可看傅书濯狼狈的样子又没忍心。
“先带炀炀回去吧,你们都受了凉。”
傅书濯张了张嘴,第一个音节轻飘飘地散在空中,竟然哑得没法出声。
他扯了下喉咙才道:“您要一起看看家里吗?”
裴知良沉默了会儿:“好。”
程耀见状坐上驾驶座:“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车坐不下这么多人,齐合月对程耀摆摆手:“我打车回去,你开车注意安全。”
一路上,车里都安静的不像话,只有裴炀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喃喃呓语。
“傅书濯……”
傅书濯正吹着晨风,闻言立刻低头去听,裴炀下一句就是:“我想妈了……”
副驾驶的裴知良鼻子一酸,险些老泪纵横。
妻子去世的这一年多,他时常还有妻子还在的错觉,会不知不觉叫出对方的名字,说你养的多肉总算变色了,儿子最近好像没上什么杂志……
然而蓦然回首,整个家里空荡荡的毫无人气。
程耀把他们送到家就走了,裴知良还是第一次这里,房子很大,但两个人住意外得不显空荡,很温馨。
傅书濯先把裴炀放到沙发:“您先转转,我给浴缸放个热水。”
裴知良站在原地没动,一只白猫窜出来蹭他裤脚,蹭着蹭着就往地上一瘫。
“喵。”灼灼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老人。
裴知良将它抱起,拘谨地打量四周。
这里充满了裴炀的生活痕迹,沙发后面的拼图背影、裴炀喜欢的幼稚毛毯,桌上还放着一张他和傅书濯的合照,笑得很张扬。
往右边看,玄关旁挂着一个留言便利贴,最近一张是裴炀的字迹:“别担心,我出去买束花,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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