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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丁故见不得他插科打诨,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怎么会看不出他在强撑,心疼道,不是,我真想不明白。当初异地那么难都能挺过来,现在好不容易能天天黏在一起,怎么还分了?他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你跟哥哥讲,阿拉替你出头。

没。秦舟摇头,他哪舍得。

男人今年三十一了,笑起来还是没心没肺,眼睛躲在镜片后面,被酒吧氛围灯衬得很是可怜。

丁故啧了声,心说我明明是来安慰人的,为什么莫名觉得这是口狗粮:那是你看上别人了?

秦舟斜睨他,我瞎吗?

这一眼,让丁故觉得自己乱猜的样子好像个傻逼:所以到底哪里有问题?

秦舟苦笑,他也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陪柏知望睡过宿舍一米的床,住过三十平不到的小屋,守过四年异国的空房。小少爷为爱洗手做羹汤,光凭这份感天动地患难情也该白头到老。

可惜,昔日眷侣太习惯分别,却没能学会如何朝夕相处。共苦过的人同不了甘,说出去笑死谁。

秦舟苦笑道:就是不合适吧。

丁故跟着郁闷,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酒杯重重往玻璃桌上一放,十多年了,到今天才不合适吗?这个岁数了还有看不开的,赶紧回家说点好话哄哄吧,别总大半夜折腾人。

不回,看着难受。秦舟摸了把后脑勺,委屈不悦,他今天搬家。

丁故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替老同学又叫上一罐苏打水,小心翼翼推到他肘边。

说起来秦舟也挺狗的,把朋友喊出来借酒浇愁,结果自己尽喝小苏打,因为他是美研院文保组的成员,说是明天要加班经手一批等级很高的文物,怕酒精影响工作。

怎么能闹成这样丁故叹口气,虽然这段日子我确实觉得你们俩不太对劲,但真没想到能分。

秦舟冷笑,伸出一根手指,是啊,一年了。

丁故无奈地看着他。

秦舟接着说:这一年多我们好好谈心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秦舟嗤地又开一罐,沉沉地叹气说,如果连玩笑时都不再快乐,那我们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丁故劝道:可是大家都会经历这些,柴米油盐,打打闹闹,最后闹不动了,当亲人凑合着过,很正常吧?

不一样。秦舟笃定地说。正是因为经历过最志趣相投的爱情,所以他才知道现在背道而驰有多难受。

那你打算怎么办嘛!丁故怕他俩同行间闹得难看,到时候工作都没法开展,他也是你们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柏知望在科研院也负责文物修复相关的科研项目,跟秦舟工作有很多重合。

这题几乎无解,秦舟咕咚咽下一大口苏打水。薄荷味,又冰又辣,在喉咙里细碎地泛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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