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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想到那个时候的王爷,不由得打个激灵。
王爷揪了个因为族中子弟吃喝嫖赌实在没出息而跳得最欢的卢氏,暗中查了卢家贩卖私盐的铁证。
那时卢氏只卢家家主任刑部尚书,还算个人物,倒是不难查,他们还意外地查到卢家在祖籍之地关南瞒了一座铁矿。
没急着发落,派人拿着半块虎符去了离关南不远的镇南军,几天后挑了个早朝的时辰派兵围了卢家在京城的宅子。
王爷在殿上突然向卢家发难,审问了两句却不耐烦起来。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摄政王握着匕首捅进刑部尚书肩上还转了个圈,卢尚书那嚎叫声吓得殿外洒扫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
又见摄政王拔出红刀子扎进卢尚书大腿,阴鸷地盯着跌在地上的卢尚书,似是在欣赏他痛苦扭曲惊恐的脸。
卢尚书出气多进气少,殿上另两个卢家人的哭天抢地都噤了声,却也没躲过被摄政王用侍卫的刀当场砍了脑袋,血溅了替卢家求情的大臣满身满脸。
暗卫当时就在殿外站着,殿内鸦雀无声了好一段时间。
朝中众人哪见过一向温雅清贵的王爷这副狠辣乖张的模样。
虽说这几年王爷不苟言笑了点,可那只是在他的温润如玉上添了几许威严,从不像现在这般……邪气得似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罗。
关南的卢家人被押着进京,连着京城的卢氏本家,抄家灭族砍了三日,菜市口的血渗进土里,纵横交错怵目惊心。
卢家主事几个人的脑袋在宫门旁边的墙上挂了月余,大臣回回上朝都得顶着那几颗脑袋的死不瞑目。
自此,王爷暴戾恣睢嗜杀成性的名声在京城能止小儿夜啼。
世家起初还有些不甘心,撺掇御史台弹劾王爷,被王爷抓了几个爪牙杀鸡儆猴,这才慢慢安分下来。
朝堂上倒也不全是世家的人,大裴几任皇帝从不让世家子弟和门生入兵、礼、吏三部任要职,世家没能左右科考和官吏任免,是以寒门出身占据了不少位置。
没了世家的威胁恐吓,这些官员总算不再当缩头乌龟,明着站到了守正的老丞相一边,压住了世家的攻势,朝堂这才恢复了运转。
暗卫想到此,长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好像已经平静下来却一言不发的王爷。
顾姑娘被提亲居然能激起王爷这么大的心绪波动,啧。
他得赶快给小五写信,让小五抓紧把任务收尾,送糖过来。
“查查那贺辰如今在何处。”
泛着寒意的声音蓦地传进暗卫耳中,他不敢再开玩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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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的气氛就舒缓自在多了。
屋内熏香袅袅,薄如蝉翼的轻纱后,顾灼趴在美人榻上看信。
玉竹在一侧给顾灼绞着头发,见她看过信后无聊地在榻侧的刻纹上划来划去:“姑娘今日用饭时,可与那公子相处得愉快?”
听着小丫鬟揶揄的语气,顾灼竟还有心思认真地想了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还行吧。”
除了提起摄政王这个煞风景的。
顾灼想起傅司简落下的那快帕子:“玉竹,明日把那帕子洗干净给我。”
那可是云锦,寸锦寸金,放在她这儿算怎么回事。
也是好笑,她咳得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时,竟然还能分出神来凭着触感判断,甚至想起当初她命侍卫盯着傅司简时侍卫给她传的信:
“傅公子银钱颇多。”
确实。
玉竹不知怎么就突然说到帕子了:“呃,是。”
又话音轻快地道:“姑娘,箱子里有好些更好看的帕子,我给您都拿出来,您换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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