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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浓了些:“书院在幽州,并州插手怕是不妥啊。”
顾灼从未见过把拒绝说得如此笑容满面还仿佛是为她考虑的人。
得,伸手不打笑脸人,顾灼好脾气地继续说:“我会向圣上言明,书院是三州所办。”
“凉州如何说?”
顾灼点头:“俞太守同意此事。”
孙海停顿一会儿:“恕我直言,书院一事对在下来说,实在是替人做嫁衣。”
姚怀雍和俞汉在北疆待了半辈子,几年后书院若是真出了状元,政绩也是算在他们头上。
可他不一样,他才来并州四年,几年后他指不定在哪呢?
既要出银子出力,他何不做些能算作自己政绩的事?
“孙太守,我知道您的顾虑。可您想想,您真的能在几年内调任到富庶之地吗?”
“您是能让并州在几年内赋税大增,还是能把这里变得沃野千里五谷丰登?”
“您靠什么调离并州呢?靠每年给吏部送的还没有人家一月俸禄多的孝敬吗?”
顾灼的话一句比一句重,句句说在孙海的心坎上。
他可不就是愁如何调任吗?
不过被人当面指出他行贿赂之事,多少有些不自在。
顾灼看火候差不多,开始画饼:“可若是这书院真有了状元,圣上自会嘉奖三州。”
“书院的学子入了朝堂,必念及在北疆受过三州官府的恩才得以读书入仕,自然会为太守在圣上面前美言。”
“那时候,孙太守何愁不能调任京师,何愁不能流芳千古?”
傅司简听顾灼与孙海一番机锋,明白了她办这书院的用意。
足智多谋,伶牙俐齿。
她很爱北疆。
暗卫在一旁暗暗咂舌,顾姑娘是真能忽悠啊,忽悠一州太守脸不红气不喘的。
顾川就淡定多了,论忽悠人,跟夫人比起来,他家姑娘就是小巫见大巫。
孙海有些被说动:“顾将军雄辩之才。”
可他一时下不了这个决心。
一旦答应,就意味着他选择从此在并州扎下根来,不再筹谋升迁调任之事。
顾灼抛出最后一记筹码:“听闻府上小公子沾了赌,太守为此头疼不已?”
孙海有些疑惑,不知顾灼为何忽然转了话题提起这个。
“顾某或可为太守排忧解难。”
孙海有些不明白:“顾将军的意思是——”
“我可将小公子带入军中历练一年,保证他再不沾赌。”
孙海眉头微蹙:“可——”
“小公子才十五岁,我不会让他上战场,只是参加训练,一年后全须全尾给您送回来。”
“若是小公子未来想在军中搏一条路,我会让他先跟您商量。”
“真的?”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突然传来,紧接着就见孙小公子冲跑进厅内。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她觉得这小孩真是挺顺眼。
顾灼看向孙海,孙小公子也猛然反应过来他爹还未答应。
“爹,您同意让我去军中,我就再也不去赌场了。”
他回府听管家说顾将军来访,急急朝正厅这边走,快到门口听见顾灼说他爹给吏部送孝敬,他怕他爹尴尬就躲在门外偷听。
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早晨顾灼与他商量时没提这个,只说让他劝着他爹答应书院之事。
孙海看着一脸祈求的孙小公子:“真的?”
孙小公子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
孙海扭头看向顾灼:“那麻烦顾将军照拂景阳,书院一事孙某应了。”
他颇有些拨云见日之感,他因贪腐被贬至并州,本就升迁艰难,何不在此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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