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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郡又花了钱打听那位行商住哪,去了地方却发现人家已经退租,这一来一回回来后天已经很晚了,他在外冻了一两天,但是心却比这天更冷了。他找不到那位行商的踪迹,赵雍回去后就躺着睡了,饭也没吃。
第二天一大早他头昏脑涨地灌了一大碗热粥,赵兰知道女儿找不回来了,她这小半年来去找了两三次,根本没有消息,后来她就死心了。她看着弟弟这样疲惫劳累麻木的样子,想让弟弟别去找了,可是又说不出口,心里还是抱着期待。
但赵雍今天却不是再去找那位行商的踪迹了,而是去了高台乡打听打听钱二郎在哪赌,欠了多少赌债,是哪个赌坊。整个吉县他采药的时候都走过,对路途很熟。赵雍连续早出晚归的在外打听了三四天,心里有数了。
赵兰在家住着,一开始还担心钱二郎过来,但是又细细一想,他前个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连过冬的棉被都卖了,而且钱二郎他娘心里还有这个儿子,过年看儿子可怜又给了点钱让他买粮食,现在钱二郎手里有了钱肯定又在赌坊里乐着呢。赌坊里还有那个暗娼,他快活地跟神仙一样。
估计只有等又欠了一大笔赌债,被赌坊赶出来后才会发现她不见了。赵兰在家住着,周娇就不大过来了,她以前空闲时候一天能来两三次,有时候送东西,有时候只是来看赵婶娘说个话。而前几天她来了一次,见赵婶娘和那位大姐姐眼眶红红的,那个大姐姐见她的时候神色特别复杂,所以就不来了。
她回去后海和周郡说了,周郡猜测赵雍家里肯定出了问题,应该是关于他姐的,但只是人家隐私也就没问,只不过在初十那天去地里看庄稼生长的怎么样,回来就见赵雍和一个矮矮的男的在打架。
不算是打架,是赵雍单方面在殴打那个男的。周郡没上前也没走,那个男的被打得起不来,后来村子里的赵礼赵大爷来了,把赵雍拉走了,那个男的躺了一会儿也走了。
周郡回去后有心想打听,但是不用他打听,在家的路嫂子就告诉他了,那个矮个子男人是赵雍的姐夫,小舅子打姐夫一顿给姐姐出气,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家家户户很常见。大家茶余饭后笑话一阵就过去了,可是又过了几天,要到元宵节了,这场戏还没结束,又闹起来了。
周郡就去找赵雍商量着看看皮蛋腌制好了没有,他们能不能在正月十八送到齐家饭馆去,还想问赵雍还去不去县城打听情况了。就在周郡前脚去了赵雍家,后脚赵雍家哗啦啦地就来了一大批人,一看就是外村人。
周郡默不作声地站在了赵雍身后,小声问:“他们,这是来找茬的?”
赵雍点头。
钱家来人了,赵雍这十几天没闲着,把赵家的长辈和堂亲们串联起来,当然也去找了赵家长辈沟通。听说赵家赵兰要和离,钱家公婆就坐不住了。娶赵兰这个媳妇花了他们家十两银子的聘礼,然后又加上婚宴酒席之类的花费,整整花了十二两银子啊!
这要是娶一般的媳妇都能娶两个了。可是赵兰嫁进来没生儿子不说,连丈夫也管不住,家业败光了,现在还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么容易。他儿子后半生还没着落呢,这可不成。
这个丧门星!
钱家人不同意和离!要把赵兰接回去,继续过日子,而且他们把钱二郎压过来保证说以后不赌不嫖了。
这话说的好听,但是赵雍压根不信。沾过嫖沾过赌的人能学好?能学好他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爹的例子在前面摆着呢。赵雍不废话,就一个要求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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