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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死了之后,我好像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霍云江低声说着,没什么东西真正属于我。

这种感觉挺糟糕的。

傅璟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或者说他压根没想过,霍云江久久不来学校,是因为这件事。他的长辈甚至都没给学校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只用一句病假概括,这仿佛充分说明了他和他亲生母亲尴尬的名分。

他实在不会安慰人,更不知道怎么安慰霍云江。

于是傅璟三猛然挣脱他的怀抱,双手握住他肩膀,八字眼瞪大了一圈,愈加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喝酒去吧?!

嗯?

带钱了吗?没带钱我上去拿,傅璟三说,我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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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霍云江的身世,却从来没往深处想过。

站在他这样的穷苦人民立场来看,有钱人的爱恨情仇纯属没事找事;哪怕是私生子,也比社会底层的工蜂要活得痛快。

可事实上,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愁苦,各自有各自的不痛快。看见霍云江那副模样,傅璟三甚至觉得这世界上也许没有谁真的活得痛快,大家都很苦,且拼了命的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苦。

那个让他觉得屈辱的纹身,大概对霍云江来说有着更深刻的意义。

他领着霍云江去便利店买了一打灌装啤酒,还买了点下酒零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码头附近无人经过的阶梯上。

江水一波又一波地轻轻翻涌,拍打着河岸;傅璟三刚开始被夜风吹得浑身起鸡皮,几罐酒下去之后身上便开始发热;他和霍云江都不擅长扯淡,两个人听着水声喝了半小时的闷酒,气氛却并不尴尬。

傅璟三喝到头有点发懵,才突然起了个话头:你哭过了吗?

他说得没头没尾,但霍云江却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没有。

那你现在哭,傅璟三一边说,一边不自在地偏过头,说,就当我们都喝多了,明天早上我就忘了;我肩膀借你也可以不用憋着,真的。

我不想哭霍云江道,我是说,没有哭的欲望。

傅璟三没敢再往下说,他怕把霍云江再拉回难受里。从他不来学校开始,也已经过了十天;兴许撕心裂肺的难受早已经过去了也可能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没有那么伤心。

放在别人身上这话一定是逞强,可放在霍云江身上却很真实。

对方所展现出来的人格,就是这么一个对所有事物、包括感情都异常漠然的样子。

唯独对他不是。

思绪飘到这儿,酒精让傅璟三没空去思考这话合不合时宜: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你问。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还是只是说着玩而已?我真的搞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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