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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初就在下周了,寻路过去的每户人家脸上都带上了点喜意,旧去新来,对于国的盛衰,还是他们最了解。
特别是今年对于梁人还是特殊的一年,没有大旱大涝,庄稼收成都足够一年还有富余,新皇逐渐减缓苛捐杂税,还大力推行新政,几年的苦仗也终于打完了。
更不用说,各地的番郡使官还为了之后的祖祭早早就汇聚在了都城的驿馆了。
路过四通八达的市坊门口,是连路过的旅人都会往里边探头看一眼的热闹。
烙饼的穆大狼就特别开心,早早就收了摊,和家里的妻子打了招呼,拎着酒壶就哼着小曲去隔壁找老友下棋去了。
穆大爷还没走几步,就闻到隔壁小院里飘出的甜腻的糖浆味,肚子的馋虫咕嘟了一下,看见大门敞开着,左脚刚跨进去就朝着院子里大喊:“老曲,你隔里面弄啥呢,咋这么香?你个小子别不是背着我吃油水吧?”
“你声音小点,门敞开的,你这嗓门是怕别人不知道你穆爷的威名吗。”里院走出一个目光冷凝的男人,明明身上只是一套简单的灰色短褂,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柄杓,但这个男人的气势看上去就像是披肩带甲的战士一样。
曲世泽对着穆大爷挥舞几下手里的长勺,“大老远就听到声了,这个点我不在熬糖还能做什么。”
曲世泽扫了一眼老穆脸上的红晕,和他手里的葫芦。
脸色依旧淡定。
但穆大狼和这人一个战壕里呆了多少年,自小就是光着屁股滚泥巴的交情,哪又能看不出老友是在烦他没规没矩了。
“行,你先别说话。”
穆爷一下就阻止了话头,他拎起酒葫芦又是对吹了一口,那副豪饮的样子看得曲世泽直皱眉。
穆大狼一口辛辣气吐出,“我家那小子还在营地当班呢,今天没啥生意,收了摊就奔你这过来了。”
曲世泽嫌弃的挪了站位,他警告这个醉鬼。
“待会不要又喝得烂醉,敢吐在我家里就别想再踏入这个门了。”
又绕开他一身的酒气走到门边把门把拴上了,转身往里一边走边说,“给我正经点,阿晓在家里。”
眼神还带浑浊的穆大狼一下子就精神了,大掌拍上曲世泽的肩膀,笑着:“阿晓回来咋不早过来和我说,我今早的摊都可以收了。唉,老曲。这人家可不是你一个人养大的闺女,你这事做得可不厚道了。”
曲世泽看着这个四十几的老家伙还像个小孩一样朝院里探头探脑,拍掉肩上的手,斜人一眼。
“你别老毛糙的,多大的人了,”看到人终于安分点,曲世泽握着手里的铜勺,刚才炼糖的余温还留在手里,颠了颠勺继续说道:“陆家那边出事了,我就把阿晓接回来了。”
“啥子东西,不会是陆家亏待了阿晓吧!”健硕的男人浓眉一挑,虎目瞪大紧紧盯着曲世泽的表情。
曲世泽点点头,他一看这头老狼到处找家伙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又是死性子不改,穆大狼这又是要闹出点大动静了。
穆大狼嘴上骂着:“我就知道陆家不是什么好东西,特么的他们敢对咱们闺女做什么,老子就把他们酒坊的牌子插在他们祖坟上,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冒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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