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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吗!”
女儿惊惧的面孔尽落进他眼里,他只放柔了声音, 想安慰她:“其实想一想, 你无论嫁给了谁不都还是汗王的妻子, 是咱们朔北的王…”
话未说完,谷兰穆已用力甩开她的手,转身哭着跑走了。
年老的可木儿先是一怔, 而后再次深深地叹息,撑着腰慢慢坐下, 低头便看见蒙尘的腰刀紧挨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干瘪褶皱的手背。
人老了便是这样, 失了年少时的志气, 亦无心再孤注一掷生死不顾。黄土埋了半截, 他现在就想安安稳稳度过晚年。
也就苦了女儿了。
谷兰穆哭着跑出帐子,一路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身后跟着家奴贴尔班怎么也甩不掉。她停下来忽然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风中的沈鸢。
她有几个月没见她了,自从知道她怀了身孕,谷兰穆就赌气将自己关在家里哪也不去。此时乍一见到沈鸢高高隆起的腹部,她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刺激到了某处神经。
她恨恨地冲上去:“沈鸢!是不是你让我父亲把我嫁给扎那那个丑八怪的!”
闻声的沈鸢蓦地回首,看到了怒气冲冲朝她走来的谷兰穆。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谷兰穆看清了她的面孔,较她记忆中苍白更甚,两腮已深深陷入脸颊,就连曾经小巧清浅的梨涡也被消瘦化为无形。这副样子,十分憔悴。
谷兰穆愣了一下,随后仍旧举起鞭子。“你说,是不是你!”
“是我什么?”沈鸢泛白的薄唇轻轻启动。
“是你要让我父亲把我嫁给扎那的,是不是!”
“你要嫁给扎那?”
“昂!”谷兰穆气鼓鼓地一叉腰,忽而觉得这回答不好,又转口问:“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沈鸢淡漠的眼里似有讥讽:“你觉得我现在自身难保还会有心思去管你的事吗?”
谷兰穆捏了捏手里的鞭子:“什么…什么自身难保?”
沈鸢道:“你觉得扎那叛变后,还会留着我吗?”
心思单纯的谷兰穆彻底呆住。她居然,她居然从来没想过这个!
扎那叛变,是要杀了所有人吗?是要杀了沈鸢吗?谷兰穆忽然觉得全身僵住。
胖胖的小丫头长得虎头虎脑,呆在那里很像定格的年画娃娃。突逢大变、生死难料,所有人都心绪万分,只有她,只有这个虎虎的小丫头,还在那里关心些没头没脑的事情。
心底某块已经冰冷坚硬的地方忽然柔软起来,神色黯然的沈鸢似是露出细微笑意,抬手捏了一把谷兰穆柔软粉嫩的腮肉。
“你做什么!”回过神来的谷兰穆跳起来。
然而下一息,目光柔和、嘴角含笑的沈鸢手臂倏地一用力,将谷兰穆整个人拉到身前。
就在两人相近的短暂一瞬,沈鸢在她耳边说:“如果还想活命,就让你和你父亲今晚好好呆在自己帐子里,外面的事不要掺和!”
刻意压低的嗓音明显是在避开旁人,然而极重的吐字又令话语清晰地落入对方耳中。
吓了一跳的谷兰穆还没回过味来,沈鸢已经松开她,收起笑意若无其事地掸起了袖口,好像刚刚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象。
“你,你说什么?”谷兰穆还呆着。
“没什么。”沈鸢仍掸着袖子:“忘了祝贺你,你父亲投诚叛党为你争取了条活路,比我幸运多了。”
若在往常,谷兰穆一定被激怒,但此时她却不知怎的收起了那冲动怒意,反而怔怔地反问:“那,那你呢?”
“我么。”沈鸢嘴角的淡漠染上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我会给自己找好出路的,无非生与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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