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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落了地生了根,想必不再会因为这些事难过。
那些母国的利用,异国的轻视,难以消散不得去除,却很容易被人忘记它们的存在,直到又在某次忽然而至令人惊觉,安逸美好的错觉便幻灭。
怎么能叫人不难过?
马鞭陷进泥地里,玉姿瞅了一眼,默默提步绕过,跟在沈鸢后面往回走。
沈鸢脱下斗篷,问撒吉:“杨大人今天来过吗?”
撒吉道:“没有。今天许多大臣都被召到大帐议事了。”
沈鸢问:“他有托人带消息来吗?”
撒吉回复:“也没有。”
杨清元讲课的日程总也排得很清晰,说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很少变动。但今天他却没来,甚至也没托手下来说明缘由,可见岱钦的召见又急又紧。
沈鸢又想起刚才从她面前呼啸而过的人马,穆沁领头而去直奔汗王大帐。
而大帐前,已聚集了许多骑兵。
朔北是出了事情。与一年前大余突袭那次不同,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
沈鸢拿起茶杯,却只见茶杯空空,杯底未干的水面映照出自己陷入沉思的眼眸。
撒吉从她手里拿过茶杯,劝道:“娘娘莫要多想,想必只是地方上的小动静,不会有事的。”
沈鸢道:“嗯。”
撒吉搬来矮椅,拉开帐帘,却哈罕御医已恭敬立在帐外等候召见。
草原上的人们没有那么娇贵,不像大周皇宫里的各位贵人们要每日请诊问安。唯独沈鸢不一样,御医时常会来,这样的请诊频率,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是撒吉安排的,沈鸢知道她是好意,但她今天只觉得累,想找个地方躺一躺。
沈鸢把脸掩在手掌下:“今天不了。”
撒吉想劝诫,但沈鸢说:“不了。”温和但坚决地拒绝了。
撒吉看着沈鸢:“娘娘。”
沈鸢从手掌的阴影里抬起脸。“我说什么你只管执行就是,不要多言,做好你自己的事。”
那露出来的眼睛透着冷肃,像雪山寒潭,令撒吉一怔。
撒吉随即收回悬在嘴边的话,点头应下:“奴婢请御医回去。”
这一晚朔北大帐前的篝火一直燃着,几队骑兵守在帐外,戒备森严。
沈鸢不见岱钦的身影,也始终没有人来告知她出了什么事情。
外面,风雪刮过帐壁嘶嘶作响,兵马疾驰人声杂乱,愈发热烈。
她坐到榻上,弯腰摸到自己的靴子。
绷了线,敞开一条口子,要不是今天骑马骑得太狠,也不至于会破成这样。
叹气间,撒吉过来蹲下查看她的绒靴。“裂了口子不能穿了,脱下来奴婢给您重拿一双。”
沈鸢说:“再补一补吧,别急着扔。”
撒吉转身去拿针线,重新蹲下摆弄那缺口。
沈鸢忽然想起了刚来朔北时,被她穿坏的那双靴,那是母妃为她制的,实在经不起风土沙砾的折腾,一天功夫就坏了。
还是玉姿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能补好,然后用了几个晚上,终于补好了。
那时候玉姿白天忙着照顾沈鸢,夜晚小帐子里也用不起油灯,沈鸢就索性让她在自己的卧帐里补了。
玉姿手巧,坐在凳子上,一点一点,补得十分仔细,垂着眼睛看上去安静亲和。
现在撒吉蹲沈鸢在面前,也是一点一点寻着针线,垂着眼睛认真又安静。
撒吉和玉姿完全是两种人,撒吉老成持重,很多事情只放心里谨言慎言,但也有几次,她和沈鸢提过建议,也许用词委婉些,但观点难免犀利。
就像很早那次,撒吉告诫过自己:将来有很多事要考虑,她和平常人不同,她和岱钦不是寻常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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