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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板休息,朕心里意不去啊。”她捂着胸口,竟露出些惊慌神色,“只是不弄清楚,朕实在害怕得睡不着觉。”
皇帝抬手指了指跪在一旁的那人:“他要下毒害朕,裴老板说怎么办呢?”
裴照心里瞬时涌上无数念头,这是周煜澜说的“快了”的意思?就只是命人下毒?这样便算是败露了?还是他另有别的筹划......而就算他有颗八窍玲珑心,此时也断断得不出答案,他能做的只有与皇帝周旋:“自是该杀。”
他抬眼看向皇帝,“此人从我阁中出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草民难辞其咎。”
皇帝闻言悠悠然步至他身前,勾指抬起他的下巴:“裴老板言重了,朕是十分信任你的,怎会怪罪到你的身上。”
裴照愣了愣,道:“谢陛下。”
皇帝俯下身,将脑袋探到他耳边。旁人看来还以为圣上又起了玩心,调戏人呢。
只裴照听到皇帝说了什么:“要怪也是怪澜儿嘛,你又知道些什么呢?”说着满是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脸,立刻立起身,兴味十足地看向他。
裴照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却因喉中干涩而异常艰难:“草民......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皇帝轻笑一声,半靠回榻上,闭上了眼,许久再没动作。一时帐中静到了极致,连呼吸都压抑克制,像是生怕吵到皇帝休息似的,唯一不被皇威震慑的只剩外头的大风,吹得帐布轰隆隆响。
“裴老板是北方人吧?”皇帝突然道。
这没由来的问话叫裴照心头猛地一跳:“是。”
“寻了这么些年,可找到双亲了?”
“并未。”
皇帝半垂着眼,叹了口气,嗔道:“你总跟朕见外。为何不求朕帮你?这天下都是朕的,两个人朕还能找不到吗?”
裴照额头渗出层薄汗,口中越发干涩,他舔了舔唇:“陛下......”刚挤出两个音节,便见皇帝跟变戏法似的,一串珠子忽然从手中垂吊下来,她的一只眼正从那珠串洞口望向自己:“这珠子眼熟吧?和你戴着的那串一模一样呢。”
“可否......可否让草民仔细看看......”
皇帝置若罔闻,接着道:“老人家这些年过得可是不太好啊......”
裴照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裴老板可想见见他们?”
裴照只觉嗓间起了火般,无比艰难地挤出声“想”。
皇帝笑道:“一会儿啊,你顺着朕的意思演出戏,朕高兴了,便告诉你他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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