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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南寻从没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楚地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战争。
自小到大,他参与的每一场战场,都是为了抵御外敌,都是为了保家卫国,他剑下的每一个亡魂,都是试图觊觎他们国土的敌人之魂。
可这一次,却不是如此。
谋逆。
可笑至极,他卫南寻不也是个被人扣上谋逆的罪犯吗?
怀里的人已经睡熟,轻轻发出了鼾声,他的手指放在苏扬舲的脸蛋上,来回摸着。
外面的天空上投射下来一个小小的黑影,速度极快,从云层到消失不见,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有的士兵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但再想看清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不见了。
当然是灰儿。
灰儿准确的落在了苏扬舲的头顶上,还试图用嘴喙去啄他的额头。
还没碰到肉,就被卫南寻一把抓了过去。
其实卫南寻也有点疑惑不解,这只鸟明明是他带回来的,可偏偏就是跟苏扬舲亲的要命,每次送的信笺,明明就是给他的,可这鸟就要送到苏扬舲的手里。
真是一只蠢鸟儿。
灰儿昂着头翘起一条腿,露出厚厚的羽毛下面遮藏住的小筒。
卫南寻看不准腿的位置,摸了几次才摸对,搞到最后灰儿竟然不耐烦的啄了啄他的指尖。
取出信来,卫南寻也没办法读,那些蝇头小楷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团乌漆嘛黑,无法分辨。
长长叹了口气,他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苏扬舲的脸上,指尖戳了戳,轻声抱怨:“说好要当我的眼睛,怎么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在睡觉呢?!”
但话一出口,他又心口颤了颤,是不是最近苏扬舲睡觉的时辰太多了一些?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卫南寻转身去撩车帘,对着外面策马护驾的允乐道:“一会到了休息的驿站,去找个大夫来。”
允乐骑在马上,向后面望望,有些为难道:“质子,不是允乐不听您的吩咐,而是这次随行的太医除了柳太医一人伴在陛下身边之外,其余的都留在西山行宫里了,陛下吩咐要先给伤员诊治,等到军医来了之后,再让他们回盛京城。”
“那你就去找那个柳太医。”
“质子,您有所不知,这个柳太医……他、他……”允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地说:“我家殿下曾在陛下面前,请过圣旨,以后决不允许此人为他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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