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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我……”
北条夏树抬眼,发现黑泽一脸阴沉地出现在面前,动作迅速而粗暴地夺走他手中的枪。
“疼。”他吃痛地喊了声,捂住手指,控诉道,“黑泽先生,你为什么突然……”
黑泽将枪反手丢到地上,金属撞击瓷地板,声音刺耳。
他闭了闭眼,竭力压抑着不断膨胀的怒火,扣着北条夏树的手腕,问:“你呢?”
——是准备自杀吗?
这个认知是忽然冒出来的,并且霎时间主导了黑泽阵接下来的行动。在看到夏树拿着那把手枪的那一刻,疼痛从他的胸腔一路蹿涌到天灵感,化作不甘与愠怒的烈焰,灼得他丢弃所有的理智。
前所未有的的不安,以及,强烈到几乎想要杀人的愤怒情绪。
黑泽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回答。你想做什么。”
“我……卸子弹啊。”北条夏树刚生出点火气,被他眼中愠怒的吓到,怯怯地回了一句,又因痛意而咬着牙提高声音,“黑泽先生,你弄痛我了,松开!”
但黑泽阵纹丝不动,将冰冷目光凝注在夏树的脸上,很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唇角,似乎恨不得将他残忍得撕成碎片,生吞活剥,连皮带肉的吃下去。
对方的力气大到恐怖,北条夏树开始奋力挣扎,发现无用后,恶狠狠地一口咬在黑泽的指骨上。
他实在很痛,因此也完全没收敛力气,舌尖几乎立刻尝到血腥味。
这一举动终于让黑泽阵放松了对他的桎梏,北条夏树迅速抽回手,捂着手腕,警觉地看着对方。
黑泽看着自己掌背和指节上的牙印,冰霜似的面色终于稍许放松了一点。
“你是狗么。”他问。
“……哈?”北条夏树惊呆了,他盯着黑泽看了几秒钟,忽然气笑了,“我原本躺在沙发上拆自己做的枪,你忽然冲我发火,差点把我手腕捏碎了,现在又在说什么呢?”
他瞪着黑泽:“你必须向我道歉。”
黑泽不屑地冷哼了声。
北条夏树胸膛起伏两下,简直要被他气晕了。
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着骂人的话,声音都在抖:“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啊?”
黑泽皱着眉望过来,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看到夏树红肿的手腕,又突然噤声,佯装平静地移开视线。
黑泽阵这辈子没说过一句软话,此刻正在艰难地组织语言,想以一种并不示弱的姿态哄人。
而对方的沉默,在北条夏树眼里就是犯了还死不悔改的意思。他莫名其妙被黑泽凶了一阵,手腕也很痛,生气又委屈,罪魁祸首还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越发雪上加霜了。
夏树闭了闭眼,却怎么样都没办法劝说自己冷静。
他坐起身,不准备再和黑泽阵这个讨厌的家伙多说一句话,然而黑泽却忽然蹲下来,微微抬头仰视他。
“别气了。”他平静地说着,目光凝在夏树的手腕上,对伤情做出判断,“……涂个药,两三天就能消肿。”
夏树怔愣几秒,又气笑了,喉咙都被愤怒灼烧得干涩。
他说:“你……”
不可理喻!神经病!疯子!
但夏树什么都没说,在情绪恢复之前,他实在不想和黑泽交流了。
黑泽啧了一声,忽然将他另一只手拽过来,贴上自己的侧脸。
而北条夏树指尖触到他温凉的面颊,惊得立刻收手,却又被黑泽钳制住,动弹不得。
夏树再一次愣住:“……?”
——为什么?
“让你打回来。”黑泽硬邦邦地说,“……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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